第二十五章  1/2

        倒chun寒的傍晚，朋友们把茶桌撤到nei厅，碗碟叮当乱晃，煮沸的白开shui在刺骨chun风里啸叫。

        nei厅挂着两枚黄铜bi灯，灯罩雕得像一把撑开的雨伞，往xia悬着浑黄的灯泡。

        开灯的时候，灯丝先一闪，仿佛是刚要熄灭的炭火，随后猛然亮起，蜂蜜senuan光填满整个包厢。

        外面传来躲雨的笑声，人们跑远后才听见温柔的雨，轻轻铺在玻璃窗上。

        裴昇继续饮茶，慢慢转着手中的紫砂杯，凝看杯中茶shui晃chu一圈又一圈，像诞生于他手中的年轮。

        原先的话题断开，雨打风chui的时刻适合谈论男女。某个正被cui婚的朋友大吐苦shui，抱怨相亲的行程比工作还密集，众人哄笑一阵。

        紧接着听到她的名字。

        “周颜ting有意思。她直接坐在我shen边，我以为她要说什么。等了半天却不说话，后来我问她坐在这里gan1什么，她说……”

        说话的人喝了一kou茶，不紧不慢吊着胃kou，噗嗤笑chu声，“她说，这个位置对着窗hu，夕阳很mei。”

        众人更大声哄笑着，盖过突然的夜雨。裴昇喝了一半的茶，把茶盏搁在桌面，歪歪扭扭差dian倾倒。

        闷雷在天边炸响，茶桌上半空的杯盏还在转，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全数看着裴昇。

        “走了，你们继续。”他面se如常，但举止反常，没人能猜chu缘由。

        裴昇逐渐频繁听到她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念chu来，周颜、周颜，后面跟着的形容词，大多是贬义。

        她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拿chu来，津津有味讨论的符号，人们的神se总是玩味的。

        她结识过很多人，与她同龄的，比她年纪大许多的，甚至有和裴昇年龄相当的。裴昇并非有意打探她的隐私，只是一个圈zi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适龄男青年，大多数和他有交集。

        每一场不经意的闲谈，几乎都能听到她的消息。真像有人形容的那句话，她是带着渔网的渔夫，毫不掩饰地撒网捕鱼，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的选项。

        连骆珲这种臭名远扬的，也成了她说得上话的新朋友，只是周颜的选项里，好像从未有过裴昇。

        他们从一次ca肩而过以后，没再打过照面。

        清明祭祖时，裴妤带着秦可歆回来玩，小女孩有小女孩的苦恼，假期不用念书，但要练琴。

        她讨厌枯燥无味的指法基本功，拖拖拉拉不肯chu门，被裴妤追得满屋zi跑，甩掉拖鞋蹦jin裴昇怀里，两只手抓住他的衬衫，挂着不肯xia来。

        “怎么了？”裴昇抱住这个七岁的小女孩，“告诉舅舅，妈妈为什么要打你？”

        “我不喜huan弹钢琴。”秦可歆嘟囔着。

        “你给我xia来！”裴妤chu1在怒不可遏的边缘。

        秦可歆听得chu，慢吞吞从裴昇shen上爬xia来，话说得很委屈，“为什么颜颜jiejie可以只学两首曲zi，我却要从练习曲开始学完整本？”

        名字里有“颜”的女孩很多，裴昇没有波动，只当是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等你成年了，你也可以这么gan1，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裴妤把她拎起来，像拎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绑着她要往车里送，“再折腾一会儿，我在mei容院预约的时间都要过了。”

        “jie，我送她去琴房吧。”裴昇忽然说，话还没过脑zi，已经被他说chu来，让裴妤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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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