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颜开和陈懿的对话框，为她打气，“加油，今天要事业双丰收！”

        事展得很顺利，以至于她可以开小差，关心陈懿的名次和告白计划。

        不远响起掌声，隔着墙去听，和阵雨没什么区别。周颜关上手机，黑掉的屏幕上映着她的脸，整套致的造型，周颜仿佛看到季舟陵的影。

        候场的布帘被掀开，挂着工作牌的人探来，轻声促，“周小，可以准备场了。”

        周颜心脏乱，平静的地面在她脚震起涟漪。她撑着一波接一波惊涛骇浪，左右看裴昇和季舟陵，不知是谁从中扰，让第一名羞耻地落在周颜上。

        她抓起裙摆，盛开的白丝绸被折叠，双脚跟着指引往外去。

        廊灯一枚枚往前铺陈，亮度却越来越暗。

        裴昇走到她的面前，和平日相差无几。闪光灯，原本就是他的世界，此刻他牵着周颜的手，正式带她走来。

        一扇涂满白漆的笨重铁门，在周颜前缓慢转动合页轴，会场的光景逐渐放大，无数闪光灯落在她的脸上，像睛、像闷雷，周颜被这些吵闹的光绊住，仿佛被公开晾晒，涌现无边无际的窘迫。

        周颜前闪过断片似的空白，记忆往回翻，找季舟陵说的上一句话。

        周颜听见季舟陵正介绍她，为此她有短暂的羞赧。

        相较于裴昇，她的标签少之又少，值得拿来说的事，写不到三行字。

        这并非一场奇迹，不是专业评委慧识珠的戏码。

        周颜抬看，不是灯光变暗，而是会场的灯光更亮，盖住了一颗颗微不足的小灯泡。

        整个程只需要周颜亮相，她甚至不需要开说一句话，笑得好看就行，这大约是季舟陵的仁慈。

        照计划，周颜只需要继续扮笑，几分钟后台离场，今日的任务便完成。

        她止步围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惜没机会亲见证陈懿告白。她们好了表白失败的心理准备，倘若真的失败，周颜本应第一时间安她，如今看来没有机会了。

        窘迫徐徐蒸发，她想她拥有良好的适应能力，发汗的掌心已经遏制持续湿的苗，心也找回规律的节拍。

        直到听见季舟陵中说，“她是第一名。”

名单宣布的日，周颜有遗憾。

        几个不连续的关键词接续现，“全国”“纪录片比赛”“乾大才女”，仓促串联起来，周颜惊慌失措发现，只能勉围的、五年前生涩的作品，奇怪地拿到了比赛的第一名。

        这是她被看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