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要住院?”她又问。
“我从一个小孩那儿打劫来的,我趁他妈妈不在,一个左踢右勾拳,把他摁在地上摩,”徐岚岚撕了袋扔给我,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然后那个小孩就哇哇大哭,我趁乱把他手里的零抢过来了。”
她就这么举着,我一时不知该不该张嘴咬。
“是刚刚给你发消息的吗?”
喻舟晚面无表地旁观,没有一句话,我被她盯得浑不自在,只好把视线转向正在滔滔不绝地陈述学校昨日风云事件的徐岚岚上。
“我又不回去,”我想再吃一早饭剩的粥,可惜它早凉透了,里面的鱼肉丝飘着淡淡的腥味,我把它扔垃圾桶里,“我等我同学来,然后去玩儿。”
我怀疑徐岚岚最近是不是几次周测备受打击导致极必反,平时也没见她这么聒噪。
喻舟晚站在旁边看我手忙脚乱地收拾,丝毫没有前来帮忙的意思。
“睿呢?”我问她。
徐岚岚拍了张贩卖机的照片,一整排架空空如也,但她来现在病房时,又嘚瑟地把胀鼓鼓的零袋怼在我前。
我从袋里摸充电宝,费力地接上,用左手指不停地划拉屏幕,假装无视站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喻舟晚。
“不知哪个倒霉鬼买了玉米脆片结果卡在里面没掉来,我买了一罐可乐才把它砸来的,估计之前买玉米脆片的人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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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完了。”
:真的很无语,为什么买个玉米脆片还要被贩卖机针对……还有这个家伙是谁啊,喻可意喜这种话多的吗?
她问我要不要,我早饭吃得饱饱的,当然是想也不想地拒绝。
“吃了止痛药,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你先回去吧,”在床上躺久了,我伸了个不标准的懒腰,“我午血检,没事的话就能院了。”
“带了。”她从包里取数据线递给我,紧接着又是长时间相互保持沉默。
我吃着零,不搭理她的贫嘴,徐岚岚没有听众,直接坐到刷手机的喻舟晚旁边,无比地和她打招呼。
我抹掉床单上硌手的碎粉重新躺回去,她又慢悠悠地坐回旁边的陪床上,弯腰捡起地上的糖。
岚岚:阿嚏!
“你痛经好没?”
我盯着喻舟晚,她接过棒棒糖,三五除二剥好,然后把糖块放在我嘴边。
徐岚岚笑得放肆,给我看了玉米脆片卡在售货机里的照片,还了文字成了表包。
我打开数据网,徐岚岚一小时前留言说她翘了自习课过来找我,还问我要吃什么,她在路上帮我买。
喻舟晚打开可乐罐,故作镇定地了到手上的泡沫,喝了一小,细细的眉拧了半晌才重新放开。
“岚你以后老了肯定是广场舞队伍里面最受迎的老太太。”
左手得没那么明显了,但疼痛加倍,牵动整个手的肌肉,连拆个塑料糖纸都困难。
“不是说卖完了吗?”
我心心念念着一袋几乎没吃到嘴里的零,让徐岚岚来之前去儿科那里给我买袋玉米脆片。
睿没有在学校,我直接发消息联系她。
对话框上“对方正在输”和备注来回动了将近两分钟才弹了一句回复。
“带充电了吗?”最后我决定用手接。
我忙着打字,压没留意喻舟晚推开门去,过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抓了两罐可乐。
“要准备考试,所以后面都不想去了。”
喻舟晚一向讨厌这种汽饮料,我不知她为什么要买,还连续买了两罐。
“认不全啊,”我丢了个鬼脸给她,“我认得你不就行了?”
徐岚岚回了一大串丑陋的kiss动图,我一阵恶寒。
“那等你午一起走吧。”
“班长她周末补课一直都不来的,你忘了?”徐岚岚字打得飞快,“完了,喻你不会连我们班人都认不全吧。”
帮忙拎着吊瓶?”护士见到站在陪床前面的人,二话没说先数落一通,麻利地将吊瓶挂好,再三嘱咐我不要再乱动,给自己白白增加肉之苦。
“你没去画室吗?”
我费力地咬开玉米脆片,碎末从袋里来,撒得被上到都是,不得不忍着被注视的尴尬起床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