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哥。”

        “嗯？”

        考完试之后第二天，睿发了消息约我去她家坐坐，理由是一明天发去冬令营的准备。

        “睿睿是从小跟着我们长大的，”她乐呵呵地跟我唠家常，“睿睿她妈跟我们关系不好，只有睿睿跟我们老夫妻俩亲，现在又上学了，忙，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

        “我听说在中国，大学生家教是很常见的事，”埃丽娜对此也到很新奇，“我室友她今晚去上课还没回来，啊，家教课，教数学。”

        “就当练练语了。”

        我埋在她的外套里睡过了后半场，直到片尾结束她推醒我。

        老师是意大利来的博士生，我拼了半天才记住她的名字――Elenora，简称埃丽娜就行。

        埃丽娜问我们要不要喝咖啡，她刚好在试新买的咖啡机，于是我拿到了一杯腾腾的手冲拿铁。

        跟埃丽娜约好了寒假的上课时间，她其实对国的考不太了解，不过倒是给了我一个不错的英文语境，磕磕碰碰地对话了不到十五分钟，我已经数不清她到底给我纠正了多少句Chinglish式的发音。

        睿坐在不远的秋千上，听到提起自己，歪着看了，发现是揭了自己的老底，又埋继续看院里的花木，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嗯，好像吧。”我糊地，对别人的家务事太过好奇实在是不礼貌，又实在没什么好聊的，“所以是因为什么？”

        和睿不善言辞的格截然相反，――虽然睿是这么称呼她，但实际上她是睿妈妈的母亲，叫姥姥或者外婆才对，她发全白，本人却不像年龄展示的那版古板，相反，她是个时髦且健谈的老太太，对年轻人的行文化，甚至连近些年考各个科目的门考都有关心，还能慢悠悠地背一长段《上林赋》。

        我在心里叹自己何德何能得上这种老师来教。

        “所以这个老师其实是你找的吧。”我打了个哈欠。

气氛渲染得恰好到的时候一段男女主尴尬的戏对白，我皱了皱眉，实在是没了兴趣，靠在喻舟晚上打瞌睡。

        “嗯，建议是爸提的，说要给你找个专门的老师，”电梯金属门上倒映着喻舟晚的脸，“我想你本来要补的课已经很多了，真的老师……也许压力太大了，你英语也不差，也没有国的打算，练练语，够应试就行，Elenora她英语很好，可以应付国考。”

        “那得经常回去看看老人家，”她给我拿了瓶果汁，呷了一茶，“你不喜喝的话，我让睿睿外卖呢，这孩最近在爸妈那边住着，啥也没得吃没得喝，憋坏了。”

        “，”睿这么称呼那位坐轮椅的老太太，“这是喻可意，我同学，之前跟你提过的。”

        “这孩，你自己同学来，咋还坐那么远呢。”老太太摇着轮椅慢悠悠地靠近，“你小时候就喜这个秋千，去年我特意跟你爷爷说请人修一，你回来肯定会坐。”

        “想啊，所以是为什么？”冬天午的太阳晒得人犯困，我捡了个小扎坐到砖石铺地上。

        埃丽娜自谦说中文始终学的不太好，喻舟晚倒是可以和她全英文无障碍对话，我抿着冒气的咖啡，埃丽娜拍手大笑的时候，我跟着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假装自己也参与了去。

        “我从生来，就一直是她在照顾我，”保姆推着去花房散心，睿还是坐在秋千上不动，“喻可意，刚才是不是跟你说我妈和她关系不好？”

        我紧喻舟晚的手，她小小地嗯了一声。

        “不喜我爸，我妈非要嫁给他，我也不喜我哥，觉得他被我妈完完全全养废了，但是我妈又特别他，所以她俩就一直在吵架，”睿晃着，“所以她觉得我哥没用，就要求我妈再生一个孩，我妈不愿意，但是她着她生，后来……我妈生我之后，没到满月，她就把我带走了，不让我们见

        “你想知吗？”

        “不懂的地方，问我就可以。”

        我不知该回什么，只能应和，说：“我也跟我外婆关系很好，她经常给我好吃的。”

        完全夜后风大的过分，我搂着喻舟晚，直到她带着我了一个小区，左拐右拐，上楼，敲响一人家的门，迎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脸，我才清醒过来。

        离晚上的饭还早，她径直带着我穿过门厅后院，阳光房里摆了张小木桌。

        电影院的风温度很，她耳后有一薄汗，我伸手去替她解外套，喻舟晚从剧里回过神，急忙掐住我的手，看到周围人都脱了厚外衣，才缩回手，解开扣，将外套搭在上。

        我以为会见到安芹，心里琢磨好了怎么应付她的话术，睿却领着我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址，远在城郊，是一幢三层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