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解释：“天纷争数百年，大争之世，饭都吃不饱，百姓哪来的什么忠君国的念。你想想苏秦张仪，佩六国相印，再想想商鞅，他其实也是个卫国人，最后还不是为了秦孝公死而后已了。”

        “被什么？”

        聂郁，又笑：“在我们看来，都是中国人。”

        聂郁心一紧：“严重吗？有没有后遗症？”

        陈承平细细看了一：“这再偏一就碰到睛了。”

        她把刘海撩开，给他看那个陈年的伤：“中了一箭，上面淬了毒。”

        她笑得很可，握住他的手：“本来魏雪，啊，就是这个女人，她是想着，自己是代表楚国来的，韩国不可能跟她拍桌。而且韩璟掌着韩国禁军，有以前的分在，总也会留她一条命。但她没想到韩非会那么，一定要杀了她。”

        她不满：“故事发展到现在都没有你们参与好不好，我和韩非一夫一妻，谁都不来的。”

        他也不动，只是她：“继续。”

        “所以说是万幸呢。这毒没有后遗症，也不是很厉害，不过发得很凶险，中了以后会让人像垂死的状态，持续好几天，”她摸了摸角，“好在当时韩非的老婆赵氏有解药，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也就醒了。”

        缓了缓绪，聂郁问：“打了胜仗以后，王叔就能即位了吧。”

        陈承平有担心了：“这么狠，你没事儿吧？”

        要制住所有人，想来也不会少见血，她当时一定很难受。

        “不大不行啊，君之禄，分君之忧，”她假意叹了一气，又仰脸上来蹭陈承平，“赶紧夸我，我可厉害了，现在还有好多人写文章夸我呢。”

        “险胜吧，实力是拼不过的，不过——”她扬起脸，笑得得意，“我带了一支队伍，翻过霞山汝，抄了他们的后路。那里是一天险，面是特别湍急的，楚国在那里放了几百人的后勤队伍守着桥。我在那里给明简去信，说他不退兵就别想走了。”

        两人动作一滞。

        “哦，这个，这个是嬴政令的，是几年后了。”

        “最后怎么解决的？”

        她柔顺地任他动作，颔首，角正碰上他的嘴唇。

        陈承平一雾：“不是，跟谁结婚？”

        “哦，现在还嫌弃我们了？”陈承平哼一声。

        “韩非啊，”她笑得有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太喜他了。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有文化，事事都很尊重我不说，还天天给我写书、诶！嘛掐我！”

        陈承平深深看着她，片刻后，把她从聂郁怀里来：“给我抱会儿。”

        聂郁试探着问：“真的啊？”

        她闻言笑得像花怒放，倒是聂郁神略沉了些，轻轻握住她的手掌。

        她闻言弯了弯嘴角：“我剁了那女人五手指。”

        里气的，陈承平没忍住，探咬了她一：“臭丫，快说，不然揍你！”

        “差不多了，收拾完境上蹿的反对势力，韩非就登基称了王，”宁昭同顿了顿，“然后，他去信给自己的好朋友卫王，给我了个另外的假份。当年冬天，我就着卫侯族妹的贵女份，跟他结婚了。”

        陈承平没好气地把她在床上，挠得她泪都来了，最后她委屈地坐起来：“不是说好坦白从宽的吗，你说话不算话。”

        陈承平都气乐了：“我这边还没理顺气儿呢，你告诉我你有个前夫？”

        “好，夸，这是真厉害，”陈承平眉都有，偏过狠狠亲了她一，“不愧是我老婆！”

        “关起来了，我都断了人家五个手指，气也了，没必要要她的命，”她顿了顿，“她现在还活着，住在临淄，前几年我还见了她一面。”

        “没事儿，后面慢慢说，”她掐住话，拉回原来的节奏，“这件事过后，韩非和韩王室就基本上撕破脸了，但最后的导火线是魏雪的丈夫明简韩。他韩之前陈了十万兵在韩楚的边界，韩后偷了韩国一半的国家机密，跑到半路被韩非追上来，韩楚就在边境打了一仗。”

        聂郁摸了摸她手腕上的伤痕。

        “……”

        聂郁抱紧她：“有人对你手了吗？”

        她捂着被咬的地方，的睛瞅他一：“你凶死了，我又没说不说。转年韩非改了年号，我受任中书令——类似主席秘书的职务，陪着他变了法。改制军，韩国的军事实力大幅提升，打了好几场胜仗，还伙同卫国一起灭了魏国。这个‘卫’和这个‘魏’，韩璟是这个魏国人。”

        聂郁笑得完无缺：“所以，觅觅说的父亲是韩非，阿爷才是韩璟。”

        “没敢惹，但他要杀韩璟，我肯定不能看着啊，”她不满，“他迁怒，明明是他的错，活该最后被——”

        “没，我继续。大公主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快二十，所以也不可能拖太久。韩璟原本打算就是拖到王室没耐心，到时候把婚约取消了就好，结果他没想到他那张脸有多招人。不是的，那时候估计整个新郑的姑娘都想死我，”她说着说着牙都酸了，“一烂桃花麻烦得要死，所以说我当时没看上他也是理所当然。”

        “哪儿有，都不是一条时间线嘛，”她眨眨，“不可以生气，否则我就不说了。”

        “……是不是不太对。”

        “嬴政？秦始皇？”陈承平也看过她那几个伤，手伸去，在她脚踝上摩挲了两，“你怎么这个也敢惹。”

        “嫌我太狠了？”她不满，还有委屈，“我不把事结束在两个人之间，就成了外交事故了，你以为我多喜血刺呼啦的啊。”

        陈承平真的有惊讶了：“胆怎么那么大？”

        “她现在对着我大气儿都不敢一声，我犯得着跟她生什么气。何况就我这十几年结的仇，她连让我挂心一都不够，”察觉到聂郁手紧了一，她安抚地朝他笑笑，“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新郑的姑娘倒是没真什么手，韩非的名声还是很唬人的。不过当时的韩王后明氏，是楚国人，她的弟媳妇儿是韩璟当年的梦中人。她来韩本来是打听消息，想啃一韩国这个糕——哦，当时楚国就在韩国南边，就是湖北一带，很大的一个国家，”她顿了顿，“当年的追求者移别恋要娶妻了，又正好拦着她的公事，她仗着韩国不敢跟楚国开战，就准备杀了我。”

承平问。

        聂郁笑着了她的脸颊：“真厉害。”

        “赢了没？”

        说完连忙往聂郁怀里钻，他失笑，亲了亲她的唇：“谁让你招惹那么多。”

        “其实这种叙事也不太好，因为现在外蒙古也有一块是我们的，”她嘿嘿一笑，有得意，又略有失落，“新

        聂郁问：“韩璟没有介意吗？”

        陈承平乐了：“你还没看上他？这不好的，年纪轻轻当那么大一官儿，长得还帅。”

        聂郁过来握住她的手：“现在看着她还生不生气？”

        “小丫怎么这个也跟你说，啊别挠了哈哈哈、啊、别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放她走了吗？”

        “不是前夫，他现在也是我夫君、哎！怎么还掐个没完了！我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