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错。
“你不是,西西。”
“李唯,你不会觉得我脑有病吗?”
“与其说是艺术家创造了这世上的杰作,倒不如说这些艺术家才是杰作本——就像你一样。你们总可以看到世界的另一面,而我要通过你们的睛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所以对我来说,西西,你不是疯,而是这个世界的杰作……最好的杰作。”
他不吝于用最华丽的辞藻来修饰我,尽我们都知……这是善意的谎言。
哪怕……昨晚她才怀疑过这个人脑有病。
我看着他的睛,那里恍若黄昏时的夕阳,漾着最温柔的余光。
这大约是很稽的一幕,一个成年人,竟然向另一个成年人求证自己的脑袋有无问题。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意识到,前的这个人,与小优……是如此不同。
他的神很温柔,仿佛淌在夏夜里的月光。
李唯的脸上浮一抹失落来。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提离婚时说的话。
我躲避起他的注视,轻声。
他是指跨年时在古都饭店提到过的那个象画大师。
当时我以为他要带走小瑾和小瑜,心急如焚才脱而……
不对吧?
为一个通过了量表测评的正常人,李唯首先应该怀疑我有没有更严重的神疾病。
等等。
226.1
“我可能患有妄想障碍,李唯,这是神分裂的症状,我可能是个……疯。”
我了,转过去。
或者说……他只是不想去怀疑。为华国保密局的李局长,惯了阴诡之事,不可能不去怀疑这一。
我明明说的是只要他带走小瑾和小瑜,我就会杀了他。他变了个充分必要条件,就把自己从主动加害换成被动受害了?
“西西,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不带走小瑾和小瑜,就不会……杀了我。”
他转过,看向了两侧龛之间、那约两层楼的巨幅画作,晶泡泡球吊灯如瀑布般倾泻而,照亮了棉花糖沙发后方的背景墙。
“可是,难你不怕被我当作假想敌,在半夜三更被我……”
我看不时间与永恒,也看不生命与死亡。
“为什么这么问?”
这似乎是新拍回来的一幅画。撕裂的画布上,绘半天半海的场景,一夕阳铺于其中,深橘浅蓝,明暗相间。
就像……小优那样。
就像其他人那样。
“这也是杰?波洛的作品,他一生都为解离症所困,但也正因此,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比如这幅画,我们看到的是天空和大海,他描绘的却是时间与永恒,或者说……生命与死亡。”
“你只是看到了与别人不一样的世界……还记得杰?波洛吗?”
浅的眸底闪过瞬间的心虚,不动声地飘忽了过去。
……杀掉。
他的掠过诧。随后抬起手,安地抚摸起我的后颈。
我咽了最后两个字。它们太过骨悚然,我甚至不敢说。
我牢牢地盯住了他。
我垂了眸。
我的确对他了很多过分的事。
我猛地抬起,果然李唯正偷偷地打量着我。
他的掌心很温,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后颈。
大约是为世家贵公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李唯在鉴赏方面有着很的造诣。
他低,贴在我的耳畔。雪松的气息浮动,抚平了夏夜的悸动。
好家伙。
时间好像凝在这一瞬。
可惜我只是个泯然众人的俗人。
可他并不曾怀疑。
我嗫嚅着说了最后的两个字。
真……不愧是当年帝都的考状元。
李唯注视着我,仿佛背诵什么般,认真:
那是我们最剑弩张的时候,尽一切都来自我的幻想,如今旧事重提,更是倍羞愧。
我侧过脸,看向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