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优沉默了来。
小优应该离开我的。
“可是西西,小孩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差,”
回忆不起来也很正常。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在了电话的那一。
直到我停了来,他才又开了,语气温柔:
他很愿意谅我,叁两句就化解了我的尴尬。
既然病没有加重,为什么要重新测评?
渣妈(悠闲播种):已阅。
“小西。”
唯(咬牙切齿):我觉我这上又要长草了!
“西西,你刚才说,你总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和事……那是什么意思?”
我要直面别人的不喜了。
“事实上,童年失忆症大多现在四岁之前,像你这种况,可能不是童年失忆症,而是……”
“但是……西西,我想你可能要重新量表测评了。”
我等着他的嘲笑,或者脆挂断电话。
我的确不上别人的善意。
我不会再逃避了。
小优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在偌大的盥洗室回,
“没关系的,西西,你忘记我的职业是什么了吗?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看人发疯,在我这里,你已经算是绪稳定的了。”
小优很耐心。
“我……是不是病又加重了?”
没有人想养一个不正常的小孩。
我却越发羞愧。
我把对李唯的无能和愤怒都发在了无辜的小优上。
小优却问起了我另一件事。
他只是从黎宁那里听说了我的事,单纯地为我担心,我却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
“别害怕,西西,神分裂症的幻觉更偏向于幻听,尤其是评论、命令的幻听,你有听见别人命令你什么了吗――没有。”
“西西,你的那些幻觉,其实只是一些被你遗忘的记忆呢?”
【笑嘻嘻会客室】:
因为我不得到任何人的关心和喜。
盥洗室的一隅,摆着作为盆景的泉枫,红叶参差,在静谧的灯光,垂挂着岁月的轮回。
我咽了唾沫。
小优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快要忘记了时间,
“那么……小时候有过疼的经历吗?比如五六岁的时候?”
小优笑。
我失声痛哭。
“你还记得脑前额叶是怎么受损的吗?”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孩是没有记忆的,我也只记得七岁之后的事。
我很害怕被当成疯,更害怕成为疯。
我回过。
这有人所难。
“小优,对不起,我刚才……”
知我迁怒了小优。
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掬了一把温,洗去脸上的泪和鼻涕,终于冷静了来。
我转过。
见我放松来,小优又恢复了他专业的一面,认真。
“对不起,”
我摇了摇。
冥冥之中,我好像听到了李枫的呼唤。
小优试图帮我回忆起受伤的经过。
我不想患上神分裂症。
也许是我被送到孤儿院之前受损的吧,又或许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亲生父母抛弃的。
我就是这么不讨人喜,不对,是讨人厌的人,只会冲着关心我的人发脾气。
镜里,只有孤零零的我自己。
322
其实我知那些只是我的幻觉,但我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就把来骊园后见到的――包括李枫、火灾、猫咪在的一切――都告诉了小优。
小优听完了我的叙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向我科普,
“西西,我不知……你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