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特助见我这样,也收起了往日的客气,
也许我应该向李唯低认错,然后将我和黎宁的计划和盘托,可是秘书已等在灵堂外,小先生推起轮椅,李唯也不再看我,他们要移去他的书房了。
“先请医生过来,你好好休息,午我去向父亲汇报就好。”
“先生病的很重,肺和膝盖都已经动第二次手术了,这些……您都知吗?”
“通过不了的,议会那些人,向来听风就是雨、咳……今天的事传去,之前……都白费了。”
但我已顾不得自己是否沦为笑柄。
李唯猛地一顿。
他们没有停,我刚要追上去,冯竟转过,拦了我:
“冯竟,为什么不上报?”
所有人都在沉默。
他又抬起了,视线慢慢扫过留来的几个人,苏由,黎宁,黎长――
冯特助打断了我,
我转向了黎宁,她已经被安保人员架了去。
这七个字,却格外艰涩。
我明白了。
他的语气虽很恭敬,却透着极度的疲倦和不耐烦。
然后他弯腰,放柔声音,劝,
我站在原地。
我愣住了。
我怎么会……这么蠢!
“不行,周就是……”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黎长的上。
“你一个人恐怕不够……有些事,还是我来说吧……”
李唯从来没有在家看过绝密文件,似乎保密局有规定,是绝对不允许把保密文件带回家的。
第二次手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让我跟李唯说、说句话……”
“之前您生病的时候,先生是怎么对您的?您再想一想,这些日,您又是怎么待他的?为了周的事,先生准备了这么多年,费尽心血,被您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几句话毁于一旦……夫人,如果您真的不先生了,就请您放过他,好吗?”
黎宁不可能从她父亲书房里偷绝密文件,除非――
“夫人,请不要闹了,回去休息吧。”
“李、李唯……”
可……我该怎么办?
所以。
我没有看李唯,也许是不愿,又也许是不敢。
李唯没有说完,就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我想,我这次可能真的闯祸了,而且是……一个大祸。
而她的父亲黎耀正面无表地目送着她远去。
然而,他的这些话,他和小先生的那些话,已经仿佛一记无形的耳光,重重地掴在了我的脸上。
我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笑声。
我小声。
李唯又咳了一阵,大约咳了血,被苏由看到,后者脸一变,立刻对冯竟斥:
“几了?”
我只能看着遗照里的小优,他笑的灿然,我却觉得心里好空。
“小先生,午我们去凤台、咳……我会向大先生正式提请……重启调查……”
她父亲想让她偷走文件。
“叫我的秘书过来,现在是十二月二十日十零一分咳……黎耀,我代表国家保密局正式通知你,据帝国保密法第三十五条之规定,你因涉嫌故意密,即时起停职并立刻接受审查,会有人送你去监察,稍后将给你正式公文……”
他看着黎长,却问向冯竟。
“十零一分,先生。”
我现在只想弥补我的错误――
“夫人,”
终于李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