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南柯绾了侧髻，洙赫放手中篦时指了指桌上的灯笼：“长泽师兄送来的，你们两个折腾了半夜的东西。”

        晌午后那北老板果真回来了。北老板全名季北，是苍洲十六郡有名的腰缠万贯的生意人，玄二都卖他个面，平日富贵的吃个丹药跟糖豆一般，谁都不知他和那笑山的女掌教什么时候有的一，现在在合宗当个挂名的名誉长老。

        那个王八自然是拿了南柯元阴之人。只是此事估计只有南柯和长湮尊者知是谁，但是不知为何对他们闭不言，楼心月怒极，只能自己去查。而今一走，已近一年未曾回话。

        南柯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没什么好语气的洙赫，不由得笑：“你二人不会在明照打架了吧。”

        听南柯唔了一声，那只小脚贴在他上动来动去，季北便知有戏，又言：“这次听闻还有昆仑，你若心有意趣，看看便是，带回来给你坐那几个女娃儿玩也好。至于那盛会源，你可记得去年东六郡二国割据之战？”

        长湮尊者旧时常笑阿柯实有好定力，如此中意都不去拿，是天生给人服侍的命。

        洙赫叹了气：“他应该是还没找到大师，不然应该早传信回来，而不是亲自来见你了。”一提起大师楼心月，洙赫就想起那个护着南柯跟老母鸡护鸡崽一样的女人，南柯十六岁归门时失了元阴，楼心月知后心平气和地吃了顿团圆饭，吃完就拎着剑去了明照——结果第二日明照的竹全都秃了。

        小姑娘大小养得，吃那些果品却不自己动手，每每都要旁人洗净切好奉上来给她才行，否则就算是再馋心也绝不动一。

        “你来啦，”南柯心法早成，家功夫也算是笑山数一数二的翘楚，季北尚未门她便察觉了，只是小姑娘也不抬，依旧看手里一卷书，“我知阿月你没寻到，所以这次回来什么事儿？”

        一直到南柯继承掌教衣钵，楼心月当日留书一封，山而去。书上写：待我割了那王八的孙就回来！

        南柯越说越气：“只是我懒得

        季北轻笑一声，顺势坐在她足边榻上空地，一只手已抚上她未着丝履的玉足。

        压在掌心脚趾动了几，见南柯终于抬看他，季北才：“听洙赫说你要选人门侍奉，我恰好从东六郡人间俗世而过，听闻一场拍卖会要开，且是官私共拍之会……时间就在个月，所以特来邀你山，乔装观会！”

        南柯唔了一声，她克制自己不去想里那东西，回答：“那应该晌午后的事儿了，也不知他找没找到月儿。”

        季北掀了帘来，夕阳一片的光，他看见南柯正窝在人榻上翘着小指用银签吃果盘。

        “你一说这个我就生气，”南柯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季北接住她脚踝，便听她，“去年我与洙赫去东六郡寻药，上了一个山准备歇息，不曾想那山刚打完仗，我钻山正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躺在里，吓了我一。”

        没过多久长泽就来送红糖馒了，盒里还有粥。“早上吃些容易克化的，”长泽拿一碗红枣粥，“你不辟谷，非贪那腹之，就用这些吧。”

        好，切磋好，切磋好。

”

        年轻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同洙赫也是颔首的示意，丝毫看不二人昨日在明照剑大战三百回合。

        洙赫轻柔一笑：“师尊怎能如此讲话。同门师兄弟，那叫切磋。”

        季北反手屈起指节敲了她光脚背一：“笨。若是资质好，你买来调教成也是好的，合宗上你不用我晓得，可难不成你还能真把长泽洙赫他们当使唤？”

        南柯顺着他手指看了一，正是一个糊成莲花状的灯笼，只是白日里无光，许是夜晚才能看见那一的萤火。

        南柯咦了一声：“世俗隶？我要已经长成的凡夫俗什么，而且怎么会有如此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