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祀柸和画梨。这几位公都是今天第一次见，论样貌不相上，但娘亲更喜那位沫涩公，面容温煦，举止文雅，就是看着没什么脾气...不知家世如何？”

        彼时珮扇正聊得开心，眉飞舞比划着曾经见过的趣，脸颊红扑扑一片，当属比我看着还要幼稚几分。

        沫涩在倾城坊混迹多年，练就了一副挑不错的面孔，见人说人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又自有一亲近和煦的气质，的确更惹长辈喜。

        我对白日祀柸和白画梨说的事仍然耿耿于怀，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询问，见他又在和许陌君交，莫名有种他们背着自己串通好一切的错觉。

        提到殇止，我便紧张起来：“娘...你觉得他怎么样？”

算计娘亲。”沐夫人溺地刮了一我的鼻，睛微眯，目光审视地在众人上一一掠过。

        她抚了抚我的手背，似在安，又：“我瞧那位殇止公同你爹相谈甚，是个学识渊博的。”

        沐夫人见状被他逗得直笑，掩面：“他呀，活脱脱家里的小纨绔，明明比你还大上几岁，瞧着才十五六岁似的。”

        我将许陌君的名姓，却见沐夫人微微蹙眉：“许...？这城中许家...莫不是......”

        “嗯......”沐夫人凝神看了一会儿，“看起来是位顾家的人，只是...这张玉面竟像一张面，对谁都贴细致、如此无二。一事，‘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他便是那个随时能够而去的人，你同他在一起虽得一世无忧，但倘若他心中无你，你可能受得？”

        “正是...坐在沫涩边那个就是他的弟弟，叫珮扇。”我的思绪从母亲刚刚的话中离来。

        沐夫人转脸定定看了我几：“婚姻一事对他怕不是个玩笑呢。”

        众人惊呼，只见许陌君动作迅速，电光火石间捷手，立掷一盏空茶杯击上倾斜的托盘使其回平，那小厮惊一冷汗，好在有惊无险。

        我心中“咯噔”一声，沐夫人不等我回答接着问：“我瞧他隐隐有些你大哥沐琮的模样，像是家中长，是否还有弟弟或妹妹？”

        不等我解释，前来上菜的仆人鱼贯而，白画梨赶忙招呼众人。

        “和祀柸坐在一起的那位公是？”沐夫人好奇问。

        端着山药茯苓乳鸽汤的小厮忽然一个趔趄，红木的托盘瞬间失去平衡，乳白的汤就要侧翻而——

        她思索着将自己的结论推翻：“但那样的家世，不该沦落至倾城坊啊。”

        话中深意不言自明，我绪有些低落，嗔恼一声：“娘......”

        空杯咕噜噜至角落，沐老爷一脸惊喜：“这位公当真好手！”

        在聊些什么呢？

        “不过......”沐夫人看向和祀柸坐在一起的许陌君，他们二人似乎一直有在低声交，两人表都无甚波澜，难得统一战线没有互相黑脸。

        我将沫涩曾是官家弟的事和盘托，果见沐夫人些微怔愣，微叹一气：“可惜了，本该前途无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