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不抬，摆了摆手，开时有很重的乡音：“伢仔，三个妖币路费都不够嘞。”

        “以相许不必了，”叶清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戏班勾走了，她手指一翻，本来空无一的手心就现了一个布袋，她随手把那个布袋到他怀里，说：“先看好你的钱袋吧。”

        “你这灯都快灭了，”叶清很熟练，“四个妖币最多了。”

        太机智了，她都要给自己个赞。

        街上人太多了，叶清怕书生一个半瞎被踩到，就让他牵着她的袖，跟在她的脚后往前走。叶清一边走走看看，一边跟他介绍街上都有些什么。

        “这是冥界的鬼灯？十个妖币？”叶清的语气一变了，“三个妖币，不卖我走了。”

        她的脚步又停在另一个摊前。

        这片大陆的妖域坐落在南边，邻着一片大海，气候温湿，贸易繁荣，是仅次于上界的富庶之地。他们来的时候，街上人攒动，随可见着兽耳和尾巴的行人。叶清找人一问，才发现现在刚好是商队一年一度经过的时候。

        林墨挠有兴致地听叶清和老板来回扯了两句，最后以四个妖币的价格把那盏鬼灯收中。她转，把那盏鬼灯到他空着的手中。

        林墨这才缓过神：“噢，噢，”他语无次，“林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以相――”

        “发什么呆呢，林墨？”她晃了晃衣角，带着他的手也晃了晃，“前边还有戏班呢。”

        这片林本来就古怪，一些怪事也正常。叶清在发现这一之后，每天晚上等林墨睡着了之后，就悄悄把中间的草挪开一，把手伸过去，牵住他的手指。

        商队走遍整个大陆，带来上界的花灯，冥界的白蝶，还有各种稀奇的东西，摊贩沿着街铺开。有想要的东西，用灵石或者妖币就能买到。

        等到白天，她再早早起来，把一切复原，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左边是上界来的，主要卖灵草和灵果的……哇，这株兰草卖三个灵石，不如去抢，”她咋，偷偷在他耳边说，温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千万别在这里买，你随便找个山，往里面刨个十米就有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之后，两人终于离开密林，到了妖域。

        “这是鬼灯，”叶清轻快地说，“你能看到一光吧？鬼灯的灯芯永远会向北方飘，你以后迷路了，跟着灯芯走就行了。”

        修仙版指北针，无公害不耗能。叶清以前在学院上房揭瓦就靠着它。

        她等了一会儿，看书生拿着灯发愣，一只手还着她的衣角，刚想说话，一个路过的小姑娘脚步一趔趄，不小心撞到了他们俩，叶清伸手扶了一她，才没让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