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垂首，与他鼻尖交错，轻轻摩挲：“我若不来，师兄是不是就真的打算抛我了？”

嘶嘶声。

        慕从云想起之前的死战，心微微发虚，但他不擅说谎，更不会狡辩，只能微微抿起唇看向沈弃，那张习惯了冷清平静的面孔上，写满了无措和歉意。

        慕从云勉从烈的眩晕和疼痛之中找回了神智，他意识抬往上看，鼻梁撞上沈弃的颌，这才恍惚意识到，后抱着他的人是沈弃。

        就在他好不容易快要酝酿好措辞的当，却听沈弃先开了：“天外天、黎阳王朝、桃花坞、偃都、妙法门……这些曾与玄陵守望相助的宗门世家，为了一张虚无缥缈的登天图，便联合起来攻上玄陵，为此不惜置玄陵上于死地。这样千疮百孔、鼠辈横行的西境，师兄如今还想护着吗？”

        沈弃笑了，炙的唇落在他慌乱的上，又缓缓移，重重咬他的唇。

        “没什么。”温的唇贴住雪白修长的侧颈，沈弃愤一般用牙齿叼住那白腻的肉重重，直到雪白肌肤上盛开红梅，方才解气地呢喃：“师兄定能如愿以偿。”

        沈弃与他对视，动，似有千言万语说，最后却只是颓然叹息一声，将脸埋他的颈窝，闷声问：“可师兄早已经预见结局，如何力挽狂澜？”

        “师兄忍一忍，等缓过了这一阵，便能好了。”

        慕从云却已经无法专注去听他嘀咕了些什么，全副心神都被侧颈痛酥麻撷取。他本能想伸手去摸侧颈残留的度，却被沈弃捉住了手腕：“师兄抛我独自离开，总要弥补我一二吧？”

        慕从云抬怔楞看着他绷紧的颌线，眸光有一瞬恍惚，好半晌才哑声开说：“你……怎么来了？”

        沈弃杀意微顿，嫌弃地用两指将小黑蛇嫌弃地拎起来扔到地上去，低声发警告：“不要吵到师兄。”

        沈弃不予理会，他沉心神，掌心调动灵力，开始为慕从云调理伤势。

        微凉的指尖在侧颈红梅上一，沈弃恶劣笑：“留着这个，就当是补偿了。”

        沈弃恶狠狠凝视着他，与他唇齿交缠。

        沈弃似乎没有开说话的意思，慕从云其实想问问外面的况，但又隐约觉得这个时候提起先前的大战，约莫又会让后的人生恼意。他一时不知如何开才能不惹沈弃不快，只能有些纠结地蹙着眉，在心里组织酝酿说辞。

        慕从云直到次日傍晚才醒过来，灵识消耗过度的后果即便是沈弃也难以修复，剧烈的眩晕和撕裂的痛楚随着意识的恢复一并袭来，饶是慕从云这样能忍的人，也不由发低低的痛。

        慕从云无所适从地抿唇。

        沈弃量比他了半个，膛宽阔，从后面圈着他时，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没想过力挽狂澜。”慕从云摇，他垂眸，看着紧勒在腰间的双手，犹豫了一还是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师兄醒了？”

        “什么？”慕从云不解。

        他看向沈弃，那双凝着霜雪的眸里并无悲天悯人之意，却定不可动摇：“我若一走了之，无法心安。”

        慕从云被他蹭得发，又舍不得也不愿将人推开，只稍稍缩了脖颈，抿着唇暗暗忍耐那怪异的意。

        小黑蛇见他不理会自己，再次鬼鬼祟祟地从床尾爬上了床，只是迫于沈弃的威压，它不敢再缠到慕从云上，只能在床尾盘成一小团，吐着蛇信巴巴地看着两人。

        ……

        守在一旁的沈弃听见动静，小心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前，掌心蕴起温和的灵力为他缓解破碎识海重塑带来的痛楚。

        小黑蛇被摔得一懵，在地面翻了几圈才重新盘立起，底气不足地朝沈弃发抗议的嘶嘶声。

        他已不像从前那般对事一窍不通，颈侧传来的力度那般大，想也知必定留了明显的痕迹，这样私密的位置，若是被其他

        慕从云睫一颤，他没有立即回答沈弃的问题。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西境有天外天、黎阳王朝等自私自利之，亦有大觉寺、问剑宗这等舍己为人的大义之辈。自我玄陵，师尊便教导我，世上人有千万种，或好或坏，不一而足。有人窥人心之恶，以杀止杀；也有人人心之善，舍渡人。二者无法论断对错，如何选择，唯心安而已。”

        沈弃闻言轻笑，偏在他侧颈烙一个吻，莫名叹气：“罢了。”

        许久，直到慕从云难以呼发求饶般的鼻音时，他才将人松开一些，埋首在慕从云颈间。

        意料之外的疼痛让慕从云发轻轻的气声，但心中充盈的歉意却让他表现得十分顺从，甚至微不可察地主动仰起脸，笨拙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抚沈弃的委屈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