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悬着一排笔，唯有这一支被她待若珍宝。

        理来说，小满并不排斥这种计策。这无疑不是最快最稳妥的方法。目前秦蛮执掌忌域军，若能将他全然掌控，小满可以放权于他其余的军队，逐渐取代陆家，架空朝中世家将领。这是一枚猛棋，能为己所用益远大于弊。

        他是她的老师。

        先雪帝所用的办法是，让陆遣成为了皇储之父。

        在这清竹苑里。

        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他的语气却依旧温柔：

        “老师好像总能看，别的男人对我的有所图。”

        然而即便自己愿意，对方若是抗拒，也行不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是在这清竹苑里，自然而然的吧。”

        在小满里，与詹南客交是她“求”来的。

        他教她剥离，压抑，掩饰，伪装。他将她塑成了如他一般的模样。

        “我从老师上学到了很多。唯独这一样，我学不会。”

        可秦蛮是外臣将军，她哪里能用这的手段？再加上他那庞大的躯，一只手指就能把自己提起来，她真要用，也万万敌不过他。

说：

        “是。”

        她不会如何舍弃自己的生而为人的念。

        小满双肘撑着案桌，倾着，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不会像他这般毫无破绽。

        “这是你我愿的事，他又不是我中的帝侧，我也求不来吧……”

        不见波澜的眸，连闪躲都不曾有过。他并不畏惧她的视线，反而自若的回应着：

        “秦将军不同于神威将军。陆家是武将门，是皇储之父的不二人选。秦将军份低微，为人不可混淆帝王凰血。否则，便是折辱了陛声名，让王族颜面扫地。陛需与他亲近，男女之间的亲近。但绝不能与他有孩。”

        “不可。”

        “如果有一天，我要临老师你呢。”

        “你让我临詹南客，我去了。你让我临秦蛮，我也不会拒绝。只是我很好奇，这样的关系，对你而言，也只是利益的交换吗？”

        一国的军武势力牵连颇大，对外，对，都极为重要。

        那么他并非无，而是早已练就得登峰造极。

        “神威将军当年驻旗胜战后，所面临的不止朝中势力的拉拢。连别国都对他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陆家与徐家关系复杂牵扯甚多，好在当年先雪帝快刀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扯，将神威将军牢牢紧握。”

        “总有一天，陛也能坐局观清。”

        师央立止。

        “那当年我对你的心思，你不也看清了吗。”

        他曾对她挑明了她过去那份暗藏心底的恋。

        既然已是过去，既然都已放。

        这让小满万分想揭开他的封固，一探里。

        小满打开木盒，将手中的玄晶笔包裹在一方巾帕之中，仔细的放木盒里。

        他这时才提起她的异样。

        如何才能保证这把剑永远不会指向自己？

        她是他的学生。

        这是师央教予小满的理，凌驾在之上的冰冷的东西，将她的本能狠狠掩埋的东西。

        小满面难，她捂过手旁的玄晶笔，蹙眉问：

        一国之主需要一把锐利的剑，但这把剑绝不能是双刃剑。若剑刃朝着自己，直命脉，于国家，于帝王而言，是最危险的存在。

        小满略显失落的退坐了回去。

        或许，他教予她的，便是他自己负的。

        她凝着他双眸，企图从中寻不一样的颜。

        “陛为何今日唤臣老师。”

        “我要与他……生皇嗣？”

        “若臣未猜错的话，秦将军对陛心有所图。”

        上一次是江还晏，这一次是秦蛮。

        为她的帝侧，她倒是有无数办法迫他合自己。

        她便也毫不忌讳的摊开在他面前。

        “如果陛有非这么不可的理由，那么臣不会拒绝。但现这并非是一件值得去的事。臣是陛的国辅，若与陛有染，此后于朝堂，在百官众臣前会言轻几分。陛需要臣前朝相助，臣也不宜陛后殿为帝侧。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语气放了一些。

        他如一尊冰雕，霜寒刺骨，不赋生息。没有绪，没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