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雅人深致（五）

        被摔在地上的不只是她，还有四分五裂的世界。

        他的动作果决、利落、一气呵成，像是在睡梦中预演了无数次，此刻也不过是困住他的另一场梦。这份yu望就像将他缠在十字架上的荆棘，日夜用痛警醒，bi1迫他忏悔。

        然而，忏悔却是对罪孽清晰不过的确认。他一直都在等，等疯长的尖刺刺chu心tou血，失控的yu望终于也毁掉它自shen。

        如果说乱lun与否的抉择，恰好被摆在天品的两端，他将自己的灵魂置于何chu1，平衡就往哪边倾斜。最真实的念tou，只会在推倒天平的一瞬间显现。

        于是，他这么zuo了，放xia往日的自矜或傲慢，不惜一切，共她沉ru这场狂huan的盛宴。

        她不似他沉得住气。既然清楚觊觎他是不好的事，她本该乖乖缩在阴暗的小角落，自我隔离。事实却恰好相反，她总是经不住诱惑，故意装疯卖傻，趁无人注意偷偷蹭他，天真地以为可以独善其shen，他会永远纵容过分的玩笑，终于还是引火自焚。

        xing事发生在自己shen上，与置shen事外观赏一buseqing片，完全是两回事。她看不见他的人，也没法预料接xia来是否有zuo更疯狂的事。茫然、不安充斥了脑海。

        她极力侧翻过shenzi，扭tou回望他。他正想倾xiashen来，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便怔住了。

        谁都还没习惯新的相chu1方式，他cha在她tinei，zuo着世俗不容的行径。

        只是她们都gan到不得不继续xia去。

        ――没有回tou路了。

        倘若此刻的gan受是痛楚，她心里的负罪gan反而能减轻些。

        她对他打骂不绝，他自然也不必客气。

        但他终究没有cu暴地对待她，也没有急着开始choucha，而是缓缓拨开散在脸上的乱发，louchu她的脸颊，安抚问：“疼吗？”

        她不假思索地摇tou，忽地回过神来，又改为diantou。

        在liu俗的认知里，初夜是该疼的，她若不疼，就显得奇怪了。

        即便到这时，他还保留着几分客套的疏离和犹豫，想要抱她，却终于只是握住她的肩骨边缘。

        “对不起。”他意味不明地dao歉。

        “哦。”她嘟起嘴，耷拉xia耳朵，shenti悄悄往他的怀间贴了一dian。

        冲浪的小船被shui卷向远chu1，无问东西。错落的chuan息逐渐升温，指尖hua落后背，再柔qing似shui的ai抚都成了撩火。她不得不咬紧牙关，习惯tinei磨人的ying度。汗意淋漓，shenti正加速rong化。她蜷缩shenzi，又像蜡泥样的糊在他shen前，彻底失去抵抗。

        但他就像品味一杯醇酒，绕着她的发梢，缓缓捧过她的乳，呢喃细语着，耐心等她卸xia心防。

        “我已经好久……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跟人zuoai，好像那个年龄已经过去了。”

        这话明明没什么好羞的，也全不关她的事，怪他的语气太肉麻，她顿时又涨红了脸，没缘由地恼起他来。

        却不知，她一开始闷tou生气，全shen上xia都如橡pi筋一样绷紧，mingan的小xue自然也是。

        这一夹可教他受罪了。他倒xi一kou凉气，几乎颤抖着扒住她的后背，极力隐忍着，只发chu几声破碎的闷哼，勾得人yu罢不能。

        淫shui挤chu的响动却映衬得更明晰。

        她恍恍惚惚地失去思考，像是喝醉了酒走在钢丝绳上，轻动一xia都心里没底，一边却暗暗期许着毁天灭地的坠落。

        现在，她们的姿势野蛮吗？赤shenluoti，手脚交缠，他an着她后ru，像禽兽一样用xia半shen主宰tou脑，不能再野蛮了。但这一幕落在无言的镜里，却成别样的光景。万千青丝将未曾dao明的心事铺开在地，她侧shen而卧的shen姿妩媚，弧线恰到好chu1，玲珑有致的shen材被映衬chu十分韵味。

        也许这就是成熟男人让人上瘾的地方。他永远知dao怎样将她的底线撕碎，再于峰回路转之境，完mei无瑕地迎合她的期待。

        分明是玩nong，却教人yu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