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各位,
世外桃源。
又过了会儿,那华服少妇来挨个敬了轮酒,敬到沈砚辞边时双一亮,暗叹真是好一个卓尔不凡的年轻郎君!
少妇笑盈盈:“行了,家就不耽误爷们儿时间了,姑娘们,来吧!”
白鹭洲,
涟涟,
细细呀,
赵灵素坐在纱幕后,听得额冒汗,倒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尴尬,她也不觉得自己被“轻贱”了,只这也是一种新奇的人生验。
唱给诸公听。
“哎呦,爷,今儿个不巧,鸢儿病了,唱不了了……”
曲罢,铃娘得意地扫视众人,好似方才一展歌的是她一般,众人面皆是神往痴迷,独独一人例外,即那名仪容最的郎君,他的表不单单是欣赏,似乎还夹带着一丝……困惑?
这列女后,又跟来四五名抱琴、抱筝、抱琵琶的女,坐在包厢角落一块凸于地面的平台上,那里摆着几张低矮桌椅,一看就是为奏乐用。
秦淮缓缓啊,
圆脸青年笑着替他解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什么咱们还不清楚?这不是为难砚辞吗?”
少女诚惶诚恐,赶忙把自己的杯也往放得更低,两人这么你来我往,杯都快放到桌面去了,看得旁边的圆脸青年大笑不已。
沈砚辞哪见过这场面,这话真不知怎么接,赶紧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惊惶。
不过,无人关注角落里已经开始弹筝拨弦的艺伎们,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前这排妆容致、香肤半的姑娘们上。
众人喝了会酒,又行起飞花令,席间声笑语,沈砚辞也稍稍放松来,不再那么拘谨。
听外面时机差不多了,赵灵素与旁姑娘们交换个神,,琴声渐起,柔婉细腻的女声随即加来。
她声音一起,帘外骤然静了,连酒筷杯筹的声音都停了,只余曲调悠扬的吴侬语,将秦淮乡的繁华景娓娓来,
静呀静静心啊,
唱一首秦淮景呀,
“最好如此……”
让我来,
金陵风雅。
江南锦绣,
她清脆拍了拍手,包厢门随后被推开,一排穿着清凉、簪花玉的女鱼贯而,站成一列,那可真是——环燕瘦、各有千秋。
来,
说着笑着,众人了各自喜的姑娘陪在边,最后剩一个神有些怯懦的瘦小少女,犹豫着在沈砚辞旁边坐。
的氛围。
“我哪儿有那个胆!你先别急,铃娘特意给您安排了另一位姑娘,唱得不会比鸢儿差,您就等着瞧好吧!”
长脸男趁机问:“我们都来好一会了,怎么还不见鸢儿姑娘?”
“我有一段呀,
盘古到如今。
唱给诸公听。
瞻园里,
赵灵素两辈都是苏州人,用方言唱一首评弹小调毫不费力。
……”
沈砚辞默默接过,不挨她半分衣袖,神也没有对视,碰杯时,还特意将自己的杯低去她的半分。
一男叹:“我算是知什么叫作‘如闻仙乐耳暂明’了……”
“什么?怎么就突然‘病了’?你莫不是在糊爷吧?”
两名女解开固定在两侧墙上的纱帐,半透明的红轻纱柔垂地,将后面几名乐伎的影遮掩得隐隐绰绰,然后,便有轻柔舒缓、又不会喧宾夺主的音乐缓缓。
堂阔宇深。
周遭男男女女调笑自然,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搂搂抱抱,而自己旁这位丰神俊逸的清朗男却还是脊背如同青竹一般,少女咽了咽,慢吞吞斟了两杯酒,先递给沈砚辞一杯,又自己拿了一杯,凑上去与他碰杯。
一人说:“砚辞没来过,咱们也算尽半个‘地主之谊’,该让砚辞先挑!”
那女声和着琵琶声,恰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听得众人的骨齐齐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