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人外有人,今后,鸢儿就只能称其二了。”
也有人:“这位是乐班新人吗?怎得从没听说过?铃娘藏得够深!”
“可是金陵姑娘?这一江南小调可真是……可否来见见!”
“是啊、是啊!”
众人齐声赞同促。
时艺伎的地位要比卖的不少,艺的“粉丝们”比起的追随者也是只多不少,众人想见歌者实属正常。
听得铃娘也唤她来,赵灵素心想反正着面,去客套几句也没什么,之后她就能回家了,于是起。
众人只见红半透纱帘后,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纤细影缓缓站起,一只雪白小手掀开纱帐,素衣佳人微垂秀颈,莲步轻移,冲众人行了个礼。
“灵素见过诸位公。”
她面覆面,只小半张脸,但仅凭“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八字,就已是难得一见,更别提其巧巴、素白脖颈、玲珑有度的段,和走动时的袅态,让人一看便知这定是个人,也使在座男对其面的容更好奇。
灵素、灵素……好名字,沈砚辞暗赞一声,心中奇怪:怎么这位灵素姑娘的声音与自己的未婚妻萧小如此相像?形似也大差不离。
不过,一个是养在侯府深闺的名门望女,一个是长乐坊中新来的江南歌姬,二人纵然音、形相近,世命运却必定是天差地别。
周遭同僚们已经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这名歌姬摘面,她似乎很是为难,局面一时僵持不。
铃娘其实也好奇赵灵素面的真容,可是乐班还指望着她,便不能把她惹恼,于是也在一旁试着替她解围。
可惜满屋的青壮年男都不是寻常人等,很有几分骄傲在,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直接驳了铃娘的脸面。
赵灵素仍是持不肯摘面——开玩笑,不是她自恋,这些人听个声儿就快脑了,要是见了她的脸,那还得了?一对萧家父已经够她喝一壶的,她可不想再被别人扰。
一年级稍长的男板脸:“莫非姑娘还看不起我们不成?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否则,何至于连真容都不肯透?”
“当然不是!灵素只是、只是……”
沈砚辞听她支支吾吾,心里有些不忍,因这相似的音对她起了几分怜悯,正准备开替她解围,就听旁人先他一步:
“欸,我倒有个主意!在座诸位都是学识渊博有份的,不便与一女为难。不如这样,灵素姑娘,我们方才的飞花令行到“梦”字,若是你能作一首带“梦”和“花”的诗来——当然,词也可,不拘什么词牌,只要能服众,我们便再不提面之事,你自可离去,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
这要求说是“不为难”,其实再为难不过,哪个女能当众作一首得一众翰林院官员认可的诗词呢?
席间姑娘们斟酒倒的同时,都替她了一把汗。
男们则是饶有兴味地看过去,目光里不乏挑衅,谁让这歌姬一再扫兴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