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何况是我。”
她轻描淡写。
他训斥一声,对方就摸摸,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
“是啊。”赤鸫继续吃肉脯,在房梁上自在得像个蝙蝠:“不过也或是巧合。听说那先皇荒唐得很,等闲便责罚嫔妃。”
“你知的,五郎。我萧婵从来不等任何人。”
他再次抬看她,黑眸里炽盛的火光让萧婵心震了一震,想起许多旧事。
“如若我当年……留陪你呢,阿婵。”
“赤鸫。”
“萧婵的生母并非中人,这是鬼市的线报,可有证据。”
谢玄遇也同时想到,但他不愿开。
“你说她生辰之日,大梁后有位妃被赐死,那位妃恰是萧寂生母,是么?”
赤鸫把最后一块肉脯吃了,翻到房梁上去,蹲在那双熠熠发光,那是少年人残忍又孩气的恶作剧的笑。
元载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如若不是亲看见,都不能想象这个长得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轻王侯不能自控的一面。
***
“不用。”
例如三年前那场大雪,她在雪地里捡回个漂亮书生,净他的脸,发现他有双太过忧郁的睛。醒来后元载就在她府中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她知他有心事,但从没问过。
萧婵没说话,她偏过去,向他袒脆弱的脖颈。
“你会选我还是陛。”
赤鸫刚想说万一有新线索,却见谢玄遇睁,剑光似的眸,比平时更沉静。
昨夜回来后他除了沐浴,就是打坐。比平时还无趣,赤鸫觉得很反常,但又问不个所以然:“话说那长公主……昨夜你们照面之后便不晓得去何了,首座你想知么?我去打听打听。”
元载苦笑,把她放开。余光瞟到她领痕迹,目光骤然凝聚。
对方没说话。
“没有如果。”
“首座。昨夜祭礼台失火、烧了三百座大帐的事,你晓得么?这么一烧,祭礼也完了,大梁皇帝气得不轻,正旨严查呢。”
“我都从东海回来了,我拿到公侯之位了,我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了,阿婵。你哪怕再等……”
萧婵惊叫,因为元载将她在床榻上,力之大,床榻连着吱呀一声。
“首座,你猜我昨夜走那趟,还打听到一桩什么秘闻?”
“如果我当年没走呢?”
他献宝似地张开手指,比了个数字。
赤鸫单倒挂在房梁上,伸手去探兜里的肉脯吃,睛瞧着打坐的谢玄遇。
“走了就是走了。我从未怨过你。”
“原来那长公主与陛果真有旧。长公主三嫁三丧夫,均是因萧寂舍不得这位妹妹离开她呢。听闻那长公主平日里就住在中,全大梁的人都知。”
“我说萧梁真是烂到了儿上。索赶明儿我也些火药,把这脏污一滩的长安城烧了算了。”
“万一她……”
火光跃动,萧婵轻笑,目光落去,如同烈日徐徐落山谷。
那雪白的一团上隐约有指痕。
“当年知晓此事的人或是被杀,或是老死,已不存世了。又或……还有个证人。”
“是啊,我和他了,怎么。”
“咱的陛,萧寂。”
谢玄遇终于开:
“是他?你真让他碰你了?不是萧寂,我就知。”
男人的指痕。
雪覆盖长安的时候,他们也曾像两只受伤的兽,互相舐伤。
他虽则语气凶猛,却不敢碰她哪怕一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