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每天要关注的事很多,对于顾宪成这种级别的官员,他基本上无暇顾及,连厂卫都未怎么注意这种郎中都还不算的司官。
但现在,朱翊钧既然看见了吏bu顾宪成的辞官疏,也就还是想到了顾宪成立东林书院的事,便如此安排起来。
顾宪成在收到朱翊钧准他辞官而不是挽留的朱批御旨后,就找到李三才和李植说:“这xia彻底了无牵挂了!”
李三才听后颔首。
李植则问dao:“你回乡后打算zuo什么?”
“我决定回乡建书院传学立言!”
“既然在庙堂不能行dao,那就只能在山林为诸君奥援。”
顾宪成说着就走chu门而去,只是在走之前,又瞅了吏bu所在的方向一yan。
王用汲则意气风发地往吏bu而来,嘴角带着微笑。
而他一到吏bu,吏bu尚书刘应节就将他传了过去,问dao:“你知dao陛xia为何要让你掌文选司吗?”
王用汲拱手:“xia官不知。”
“皆因政事堂合议认为,文选郎官不宜再用吴、浙、齐三地之人,以避乡党嫌疑。”
“所以,铨郎当亦如此!不以乡谊而论,而只凭资历功德铨叙。”
刘应节说着就嘱咐着王用汲。
“xia官明白。”
王用汲没有说“会an大冢宰的意思来,不唯乡qing推官”之类的话,只拱手回了四个字。
刘应节听后也就有些失望地dao:“那xia去吧!”
“xia官告退!”
王用汲任文选司郎中,算是大明万历十一chun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人事变动。
an理,在张四维去后,以及大量官员因企图清算张居正导致而被革职liu放后,帝国在接xia来该有更大的人事变动才是。
尤其是新首辅兼侍御司领班大臣以晋太傅的方式予以确认。
但朱翊钧没有急着用晋太傅的方式,任命新的首辅兼侍御司领班大臣。
朱翊钧在等。
他在等一个时机。
何况,在升官这方面,朱翊钧相信最着急的不会是他这个皇帝。
所以,这些日zi,朱翊钧直接宅在了后gong,与后妃们一起欣赏福建巡抚金学曾jin献上来的机械钟表。
历史上,机械钟于宋朝时源于欧洲,而传到中国时就是在万历年间。
如今朱翊钧主动要求有司搜罗西洋新奇之wu后,也于这时候得到了来自西洋的机械钟。
“这西洋的钟表倒jing1巧的很,天朝到底有没有巧匠也能造chu此等钟表来?”
朱翊钧这一天在欣赏着yan前有十岁小孩一般gao的钟表时,就问了一句。
杜皇后之父中举为教谕前,就是匠籍之人,而也算匠籍chushen的杜皇后则从旁dao:“想来是有的,光是为gong廷zuo事的工匠就不xia万人,何况自陛xia废匠籍制度,使匠人免交班匠银后,据家父jingong见臣妾时说,族中逃亡而不再为匠者不但更大幅度的减少,反而匠人zi弟多已重司匠业,想必全国如今从事匠作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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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xia诏,设将作寺,以利民生百业!”
“同时,就说nei帑会chu银五千两,悬赏天xia能造chu最小类似西洋机械钟表者,凡能使造chu西洋机械钟表而自认可为天xia最小者,皆可献于朝廷,而竞比受赏,杰chu者可授将作寺官。”
朱翊钧突然由此说dao。
杜皇后听后便问:“陛xia为何想着悬赏能造最小钟表者?”
“皇后有所不知,这西洋机械钟明显计时方便,且无疑越小越方便,如航海、作战还是商贸,带个小钟表总比带个日晷方便,无疑于国有大益;毕竟钟表可以在风雨天也能用!”
朱翊钧笑着说dao。
杜皇后莞尔一笑,盯着朱翊钧,没再言语;而朱翊钧则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钟表。
闲时光阴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