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神撇开些许
黎锦秀紧蹙着眉,却勉力地笑了起来:“躺着跟你说话,不太礼貌。”
近了黎锦秀,他低,冰冷的气息无声地蔓延,“你也该走了。”
黎锦秀抬起看他,中带着惊喜:“真的?”
“阴差抓错了人,带我过了鬼门关。”在她面前,黎锦秀不需要隐瞒。
血的鬼门关地悬在,宛如铡刀,铜质的门上不断挣扎着凶猛的鬼面,它们那突的獠牙上沾着粘稠的涎,一滴一滴地往掉落,中不断发或嚣张或凄厉的嚎叫。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大人说话好像职场上的老油条?
伊青微微摇了摇:“黎锦秀,阴阳两隔如天堑,回去吧。”
徐喻与尹朴声着急地问:“你怎么样了?觉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自坠楼事件后,黎锦秀已经昏迷三天了,见他终于醒了,徐喻和尹朴声几乎要喜极而泣,“你真的是吓到爸爸妈妈了……”
阿完却沉默了。
“阿完。”他轻唤了一声。
黎锦秀猛了一气,满脸冷汗地睁开了睛。
徐喻和尹朴声明白修之人有自的玄奥,见阿完没有解释便也没有追问。而黎锦秀有话想要单独跟阿完说,于是三言两语支开了徐喻和尹朴声,卧室里很快便只剩了黎锦秀和阿完两人。
阿完认真地,然后才问:“发生了什么?”
“大人,我不要什么补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
“黎锦秀,地府自有秩序。”
黎锦秀一边不由自主地跟他走,一边问:“接我?”
黎锦秀愤愤不平:“那怎么行?我才是受害者……”
黎锦秀满问号。
伊青抬起一只手,翻飞的广袖像是一缕轻烟,亮了这一方晦涩的天地,黎锦秀看到不远现了模糊的骨山血河、不知名的亭台楼阁以及庄严肃穆的殿,他明白,这是地府的景。
黎锦秀笑容淡了一些,说:“我知。”
“是啊,咱们得好好谢一谢阿完小。”尹朴声也说。
黎锦秀倒了一凉气:“……不行,是你们抓错了人,我不走!我要求赔偿!”
徐喻对黎锦秀:“你能醒来,还多亏了阿完小。”
话音刚落,黎锦秀便觉得后背一阵大力传来,他被伊青猛地一推,直接跃过了鬼门关,陡然失重,晕目眩。而后,便是一阵铜铃声雀跃地响起,虚空中飞舞着的红绳缠住了黎锦秀的四肢,将他向外拉去。
现在想想他胆也真是大,还敢跟阴差和地府官员推推拉拉、谈条件。
伊青平淡地说。
他的声音很轻,黎锦秀却觉得仿若如当棒喝,对……他得回去,爸妈现在一定很担心。
“锦秀!”
伊青颔首:“你忘了吗?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黎锦秀,找到你了。”
徐喻与尹朴声面面相觑,而后问:“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伊青收回了手,转过,“走吧,我送你到关,外面有人接你。”
这时,黎锦秀恍然抬起,看到了面前忽然现的鬼门关。
阿完:“魂魄刚刚归,你不该乱动。”
阿完并不意外:“你上的死气太重了,不怪阴差会认错。”
他稍微偏了偏,看到不远坐着的那个长发女孩,她穿着白的上衣和仔长,纤细修长的手指间缠绕着垂挂着铜铃的红线,黎锦秀知,那就是在鬼门关外拉他回来的红绳。
黎锦秀看着他们关切的神,只觉得恍如隔世,之前在地府钻了角尖要找到尹莘的固执烟消云散。
虽然他的不停泛起针扎般的疼痛,浑无力、呼困难,但黎锦秀并不想让他们担心。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没事……”
阿完抬起,平静地与他对视:“黎先生。”
阿完却摇了摇:“不是我救了黎先生,我只是拉了黎先生一把。”
“可以。”
“我不在乎这个。”阿完。
“我们也很难。”伊青轻轻叹了气。
黎锦秀撑起,靠在床,脸上难以控制地了痛苦的神。
伊青,面前的白布纹丝不动:“但怎么赔偿由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