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多么想捍卫他,可是你没想到这执着的也会遭到拒绝。青年注视着你的手腕,又重复了一次。
可是你终究没能杀了他,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阿萨德。你实在太愤怒,愤怒到丢了理智忘了这本就在你家门外――直到阿萨德站在你边要你松开手,你依然没有松手,只是眶一阵。
“胡说。” 对方却好像忽然得到了武,用一种大孩俯视小孩的光看你,因为掌握了你尚且不懂的秘密而忽然增加了轻蔑,“你那么觉得,是因为阿萨德是个怪,本不算Omega!阿萨德是杀人犯,你爸爸是……”
这样的力量,你和妈妈都享有的力量,怎么会是怪呢。
“回去吧。” 他说,“告诉大人今天的事,他们会很乐意搬家的。”
路是那么远啊。
“放开他,伊莱娅。” 妈妈说。
你跑得血都沸腾,中灼,可是泪却仍冰凉。这是你漫长时光以来第一次离开阿萨德的世界,到这真正充满了望、与憎恨的人世来。
本不是这样的,对吧?
“我爸爸给我的。”
现在,你明白阿萨德的倦怠了。
生命的价值不到一秒。你可以杀死他,不靠漫长的窒息而是脆利落地折断颈椎。基因里潜藏的暴戾在刹那就够生发芽,骨骼断裂的声音也可以姑且称作学。
淌在你们血里的不是天赋的是诅咒,是肮脏的试验品,合了禽兽卑劣的基因,又被星辰的辐所捕获,是
恢弘寂寞的夕阳笼罩着光屏。在无法抓捕到这只飞鸟以后帝国终于选择将他放,靠放逐遮掩无能。于是曾经是秘密的信息,也终于只鳞片爪地得见天光。
多是除了你之外附近的所有孩。
所以你不得不松手了,年幼的Alpha捂着脖惊慌失措地息咳嗽,不知自己离真正的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他竟要寻求刚刚被侮辱者的庇护,蜷缩向阿萨德,却还要继续开,“我又没说谎!你自己去光屏看啊,沿着那里一直跑,所有人都知!”
天幕上遥远的光屏中央过放者的名单和照片。而你看见了阿萨德。
他注视你的目光平静,手指却落在你的脖颈间,轻到只是抚摸,可是已经将你灼伤。
“……这是什么?” 为首那个抱着球的男孩率先响亮地发问,很年轻的Alpha。他俯瞰这个迟迟没分化的小孩,惧怕又轻视。
在你手里零号发冰冷的微光。它跟着你的命令重组变形,轻而易举就将这些孩震慑了。你听见压抑的惊叹声,骄傲就要溢心里。
“有什么了不起!” 他大声说,“我的爸爸也可以买。我爸爸是Alpha!”
你的妈妈只是远远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孩跑走的影,没说话也没有动。浅黑的睫羽遮掩了雾气一样的睛,把纷乱的绪埋心海。直到你的影已经看不见,他才淡淡地瞥了一剩惊魂未定的那个孩。
“可你就是没有。” 这挑衅当然让你不快了,“赖鬼。Alpha也没什么了不起,本不如Omega。”
你猛地转过向着那个孩指的方向跑。你希望柔的黑羽翼从天而降将你拦住,把你带回那个永远安全的怀抱里平淡告诉你一切都是荒诞的谎言。可是阿萨德没有阻拦。
还不算用力,手指间的血脉细弱,有无力的动。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扼住这比你更孩的咙,计算杀死一个人需要多久。
可你看着那双淡漠的浅灰睛,却读了一浅淡犹疑与寂寞。阿萨德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睛已经给了你答案。你的妈妈开了啊,可他告诉你他说得对。
“……不许说。” 你紧盯那双瞬间装满恐惧的睛,瞳孔外的金环因为愤怒而灿烂,声音却很轻,“你才胡说。”
“妈妈,” 小小的孩压住所有弱的泪,“……他骂你。”
“我也比你大。”阿萨德说,“可是我这么对你,你也会觉得痛。”
孩毕竟还是孩,因为一诱惑就可以轻易放弃了往日言带来的惧怕。原来的小领导者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拥趸者们全有了新的目标。幼小的Alpha也想上前又拉不颜面,最终忍不住用了孩的语言。
他的那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你掐住了他的咙。
可他自己还静默地留在原地。恢弘的暮已经降临,温的夕阳西,将站立者的影缓缓拉长,分明没有挪动,也可以好像在追赶。
“智脑。” 你毫不吝啬地展示,“我爸爸给我的!”
你本不相信他,只是看向阿萨德。
横纵九条街织庞大的网络,而阿萨德的羽翼能够遮拢这网络之上的天空。这还是他的怀抱,只是装了更大的世界。你从未跑过这个世界,只是站在无形的边界眺望过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