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15奈秒的信息播放完后,沃伊德依旧一动不动地陷在椅里,直到驾驶舱的供能被切断转移,他才将已经绷紧到僵的手从扶手抬起,压在了睛上:“塔克提斯,唉,永远都是塔克提斯。”
而宋律同样用他们投降的姿势将双手垂放在两侧、向前平摊了掌心:“Wo-wo men dou leng jing dian,you hua hao shuo ,bie dong shou. 沃伊德,不伤,我;我,不伤,沃伊德。我,沃伊德,说话。”
“是的,是的,我也确实希望能够和你好好谈谈。”用谐音哼唱着奏旋,让蓝的以太旋捡起倒在地上的两张椅摆放在诊疗床两侧,自己在其中一张上坐的沃伊德对迟疑地坐在另一张上的宋律说,“你瞧,因为让你用了同律挽回娜塔阿兹,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很艰难的局面:如果让固执的奎斯活去,费佐・塔克提斯必然会不惜代价找到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而这会让小队里其他人都丧命,所以……”
赶忙冲过去接住一起倒的外星人,沃伊德看着怀里惊魂甫定地说着“xie xie”的宋律,哭笑不得地说:“看在光者的仁慈上,你实在太不小心了。看来只要放着你不,都不用我动手,你就能帮我理掉你自己了是不是?――哦。”
从袋里掏枪,沃伊德对条件反地举手投降尖叫着“M’rakh”的胆小外星人安抚地压了压另一只手,然后将这把枪放在了床上:“我不得不一个艰难的决定,让奎斯用一个非常不光彩的形象,一个哪怕是他的父亲也不愿意多调查的形象死去。而你,你会成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这里是费佐・塔克提斯,开拓号的船长。我收到了你们的求救信息,将于5个星循环到达发信坐标。在我们到达前,保护好新种的外星人。费佐・塔克提斯,结束。”】
察觉到了沉默的菲尔缇谐音中的不安,回过神的沃伊德又赶紧补充:“无须担心,我会把证据都理好。只要第一发现人和调查员不是费佐・塔克提斯,其他任何一个调查员都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等费佐真的手来,寒星季也早已将一切足以控告我们的证据都抹消了。”
“是的,dar’rar,奎斯的父亲是费佐・塔克提斯,我的老朋友。”医生那蓝的以太旋带上了些许悲伤的缓,但只是转瞬即逝,“现在,我亲的外星朋友,让我们来谈谈接来会发生的事和你面前的选择吧。接来,我将会对奎斯注经过微调的战场激素,这会让他比第一次和你时更加失控,依据你的组织度来看,你大概会在过程中丧命――就算没有当场亡,也会在接来的寒星季里和奎斯一起冻死在梭巡者号里。但是,即便如此,你依旧有另一个选择。”
“你本没明白他到底了什么,是不是?”难得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沃伊德说,“塔克提斯氏族虽然已经因为之前的战争基本只剩费佐・塔克提斯和奎斯・塔克提斯这一支而日益衰败,但这也意味着费佐・塔克提斯不会轻易让自己名的儿被冠上如此严重的罪名!他必然会追查到底,洗清奎斯被扣上的恶名,拯救他唯一的孩!而奎斯就是瞄准了这一才将一切都揽在自己上!”
……
“Dar’rar?”一直低沉默的宋律突然重复了“父亲”这个词的发音。
当心事重重的随船医官打开自己医疗区的门时,他设想过很多种况,然而摇摇晃晃站在两个椅上、试图够着天花板上奎斯之前用于逃脱的通风的宋律还是吓了他一。
看着反应过来开始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外星人,将她放回地上并后退几步到诊疗床另一边的沃依德举起双手示意:“只是开个玩笑。”
“噢,年轻的小姑娘,”仰笑了几声的年长塔克里人终究难掩语气中的轻蔑,并没有附和她侥幸的说辞,“你真是太小看名和血脉的重要了。”
“是、是啊,也有可能费佐・塔克提斯会脆将奎斯除名,重新再选择名一个新的继承人?毕竟奎斯是个静默者,他早就该这么了。”
安的名声牺牲自己,那就随他去……”
将自己的左手摊在枪的旁边,沃伊德盯着对面瑟瑟发抖的外星人,放慢了语调,用
他的现也吓了试图逃跑的宋律一,本就不稳的重心一偏移,两个椅堆叠的斜塔瞬间坍塌。
另一边,沃伊德也没有挽留或者歉,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等着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移开遮挡着信号灯的手臂,播放了这条梭巡者号最新收到的信息。
菲尔缇的骨一紧,她意识地想反驳,但最终还是选择藏好手中悄悄采到的血样,假装生气――或许也没有那么假装――地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