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最ai的人一面之后才发现自己写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这个没用的东西是依据他以过来人的经验看的,他觉得有用的东西都藏在教科书里,学校的题库里。
他一定不会想听维吉尼亚?吾尔夫,甚至连dai洛维夫人是本书的名还是个人他也不清不楚。他会认为比起杜思妥也夫斯基,ai因斯坦才是最崇gao的理想目标。
他会因为知dao自己读了什么而gan到悲愤不能理解,而自己则会因为他的难受而gan到难过。
他是自己最ai的人。
可最弔诡的是最ai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比他们还要难过。
不被理解的难过,才是真的难过。
不被理解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
2018年6月5日俞薇笔
2018年6月5日星期二
〈希望/绝望〉
他给了我希望
也给了我绝望
他说他给的是希望
我听起来像绝望
我说他给的是绝望
他听起来是希望
虽然
同样有个望字
我们四chu1张望
他看chu希望
我看见绝望
我们比谁都还认真
想从希望里找绝望
想从绝望中找希望
然后找到了
他在绝望中大笑
我在希望中大哭
一个是希望
另一个
是绝望
夕阳落幕时,俞薇传了封简讯给她的父亲。
躺在病床上的她细数起病房nei每样东西,从病房的床、针筒、dian滴、药罐、纪录表、杯zi、shui瓶、面纸、床tou灯到天花板,仍无法ru眠。
医生说过了今晚明早就能chu院了。
她伸长手臂看着病服xia明显的瘀痕,想起先前被医护人员从现场救起转到医院时,解开她尽全力包覆的伤kou,在之后住院观察的短短几天,对她施以温柔的拷问,为了证实并he对他们的猜想,似乎也询问过她的父母亲,只不过俞薇从未回答,唯一chukou的话总问着何时能回家。
知dao那不再是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的问题,不是随kou唬nong就能实施的障yan法,
她唯一的胜算只有人权保障她的沉默。
学校也许有许多老师,但更多的是学生,俞薇可以藏在上百名学生背后完全包覆自己,但医院除了医生,更多的是时常来关切shenti状况的护理师,是意外还是人为一yan就能辨认。
俞薇一动也不动的盯着dian滴guan,一滴一滴落xia似无声的泪shui。她还不想睡,睁着yan数着dian滴guan里的shui珠,等一个人,一个与她zuo了许多约定,却都不曾chu现的人。
今晚,俞薇确信他会来。
很快的指针来到了傍晚九dian鐘,广播声响起,探病时间已结束,人群作鸟兽散,即便是待在单人病房的俞薇也能gan受到突如其来的安静,随着广播终止的那刻结束谈话。所有的人在黑夜中沉睡,闭紧双yan,与虚弱的shenti展开一场jing1神上的拉锯战,即便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整夜没睡,也只能拥着倦意继续在清晨的阳光中寻找ru睡的可能xing。
俞薇则是在这寂静的夜里紧盯房门kou,抓握着床被,翻nong总是无法安稳平贴在床上的双tui,最后伸了手anxia床板设置的自动an键把床tou提gao,靠在上面伸直双tui。
在那jian信却又惶惶不安的视线中,只见门由左向右轻轻推开,门feng拖着外tou的光渐渐拉大,站在门kou的shen影如记忆中tingbagao大,整齐的牙逐一排开louchu大大的笑容。
接着,他说:「乖女儿爸爸来看你了。」
面对许久未见的父亲,俞薇只看一yan就要哭。
儘guan她和父亲很久没见了,儘guan她有多么的想他,可那不合时宜的笑容掛在脸上,却是最令她心酸的。
若是平时父亲gen本不会来,他只会交代shen边的人买一束花一个礼wu当作赔罪。
而今天,俞薇只用了十个字,短短十个字,就盼到了父亲。
可怜又可悲的十个字──
爸爸,我真正的妈妈是谁?
「最近过得还好吗?」
轻松毫无负担的声调在寂静的病房nei既响亮又清晰,俞薇苦笑地回:「还好,爸爸呢?」
父亲朝她走jin站在病床边却没有要坐xia的意思,简略地聊几句没什么意义的话题,然后尷尬的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