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什么都有,需要什么从家里带过来,或者找人寄过来就行,我不,很少购。”孟兰涧停顿了一,终于好了将“原生家庭”这个话题全盘托的心理准备,“我应该还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我跟我爸爸妈妈,其实关系只能称得上洽,他们很尊重我,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一直都对我保持着某种意义上的距离。”
崇明摩挲在兰涧肩的指倏忽不再动作,他这才意识到他开启了一个多么严肃又无可避免的话题。
崇明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富豪将家产尽数捐款,一分也没有留给女”的新闻。
六十万金,对绝大多数孟家人来说,确实是意思意思。
“怎么会用不上?你不买东西吗?去商场看到喜的衣服和包包,不会想要买吗?”崇明在此刻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位货真价实的大小,每次去商场如果遇到了自己喜的东西,刷父母的卡从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在南麓还是北栾,在绝大多数经济平上乘的家庭里,富养女儿这个观念,像是个不成文规定。
老太爷是个实业家,有了钱以后就变成了慈善家,在战乱的年代收养了十个孤儿,加上他自己的五个孩,孟兰涧爷爷那一辈,总共有十五个兄弟妹。
到了孟兰涧这一辈,父辈们从过去剑弩张你争我抢的氛围,变成了和谐有的大家族,大家都想让孟爷爷尽可能长寿些,多享受儿孙承膝的时日。孟兰涧的爷爷确实走得很安详,他走后家族也没有任何财产纠纷,大分财产由他的五个女平均分,孙辈们都还年轻,孟知合的大孟知行主,从孟爷爷的现金账里分给了每个小辈六十万金。用孟兰涧姑父周普照的话来说,就是给几个小的意思意思。
“你爸爸人脉真广。”
孟兰涧笑了,“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爸就差破产过一次,后来听说靠他那几十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兄弟妹帮忙,才度过难关的。”
对孟兰涧来说,却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最大金额的专属于她的钱。她不懂投资理财,把钱分别存在三个外币账,除了每年缴卡费,平常她对这笔钱都是不闻不问的。
愣住,“这是你随说的歪理,还是……真的?”
“那不是人脉,那些都是我爸爸名义上的堂表兄弟妹。”孟兰涧补充,“哦我好像没和你说,我们家在全世界各地,甚至冰岛都有亲戚。”
但兰涧的话里话外,似乎将自己与父母分得很开。
听到这儿,崇明忍不住打了个岔,“那你爸爸妈妈,在你经济没有独立前,没有给你一些生活费吗?”
这件事还得从孟兰涧的太爷爷说起。
“我爸爸给了我一张副卡,他说我可以任意使用。”话到此,孟兰涧迟疑了一,她不知接来的这番话,她该不该说来,但是节近在前了,照传统习俗,崇明就算是于最基本的礼貌,也是会问她节是否要回北栾的,孟兰涧怕之后要再把事摊开来解释长篇累牍,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但我除了上大学的时候每学期交学费后领一次钱,把半年的生活费都提领,还有寒暑假回家的机票钱会刷那张卡,其他时候好像就很少用得上。”
等到了孟兰涧爷爷成家,除了孟家三两女开枝散叶外,那十位在孟家家谱上的孩也都各自有了家庭。后来南北分裂,兄弟妹们为了避免纷争,有不少选择国定居。而孟爷爷继承了慈父的衣钵,除了有孟兰涧父亲和她姑姑外,又领养了三个小孩。孟兰涧的姑姑是大懂事得早,但她父亲从小就要和其他三个小孩争,引孟爷爷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