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梅尔德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鼓起勇气询问，“对不起，公主殿，我实在是……很在意。您背上……陛她，是不是会打您？”

        她愣了一会儿，大脑飞速运转，最终不由得失声：“那……那陛……陛要、要将您嫁给柯公主？！那玛莎……”

        罗梅尔德一从床边弹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冲楼去，冲着正在摆酒瓶的海兰喊：“海兰！海兰！海兰！”语调都因为慌张而发着颤，连喊了三声海兰的名字，也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吗？”伊昂娜的声音很轻，仿佛一刻就要飘散，“很幸福……太好了……”

        罗梅尔德睁着，等待伊昂娜的回答，却半晌没有等到。她这才后知后觉：“啊……您是不是不喜谈这个？”

        “我？我的妈妈，没什么特别的……”罗梅尔德面羞赧之意，“我不知我的母亲是谁，但村里的大家都很照顾我们，我们两个人也生活得很好。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我妈妈格很温柔，她也很我，我觉得这就够了。”

        罗梅尔德没工夫回应她的玩笑，连忙说：“公主、公主她……她好像着凉了！我刚刚摸她，她上好，而且还昏过去了！”

又是公主呢？而且……烈焰圣女还说您会给格的人民带来幸福什么……啊，不、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只是那是烈焰的圣女啊！……而且，我以前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公主殿。”

        “着凉？你是说在你们河后又湿漉漉地在冬夜里狂奔之后？真令人惊讶。”

        罗梅尔德看少女小脸红红的，乖巧又安静，只觉得十分可，忍不住伸指轻轻戳戳她的脸颊。但这一却被她察觉不对，指尖传来的异样温度让她皱起眉，赶紧伸手探了探公主的额――竟然是一片。

        “也许――”伊昂娜轻轻吐两个字，但却没有继续说去。剩的字词被她无声无息地咽，只有那双金的双静静地注视着罗梅尔德。

        罗梅尔德跟着海兰回到房间，见海兰坐来，一会儿摸摸伊昂娜的手，一会儿摸摸伊昂娜的额，自己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团团转。海兰却沉思片刻，忽然

        罗梅尔德看了看伊昂娜，见她面无异，只是苍白困倦，于是放心来：“那太好了……也是啊，陛是公主殿的母亲，她一定很您。”

        “金双的公主会成为王后，为格带来繁荣，但她不能离开格。”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嗫嚅着，似乎想问什么。伊昂娜见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于是问：“骑士大人，您想问什么？”

        她顿了顿，然后选择纠正罗梅尔德的说法：“金双的公主会为格带来繁荣，但她不能离开格。对外的确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这比真正的预言少了一句。”

        门外弥天大雪，狂风大作，犹如兽吼，暴烈地击打着门窗。房间的火盆烧得噼啪响，空气中弥漫着长年累月沾染的蜜酒的香气。伊昂娜的声音唐突地消散，罗梅尔德低看去，才发现少女双颊微红，已经睡去。

        伊昂娜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罗梅尔德。

        伊昂娜缓缓地眨了眨，努力地驱散了一困意。她低声问：“那您呢，骑士大人？”

        “您呢？您的母亲……您的家人。”思维渐渐变得迟缓，连基本的戒备与警惕也在逐渐松散。伊昂娜的声音变得轻缓又温柔，那往常一片清明的金双也蒙上一层雾气，却意外的柔和得不可思议。

        “我？”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伊昂娜有疲倦的回应：“抱歉，我只是有困了。……不，陛从来不会打骂我。”

        海兰倒是很镇定，不紧不慢地将酒瓶放，才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叫海兰。”

        “少了什么？”

        海兰嘴上这么说着，却转朝楼梯走去。

        罗梅尔德不由得瞪大了双：“王……王后？！”

        伊昂娜虽然不清楚埃莉诺拉的想法，但也能猜到埃莉诺拉不可能真的将她嫁给玛莎。至于把她嫁给柯……

        成为王后。但究竟是成为谁的王后，却没有定论。

        伊昂娜沉默了。罗梅尔德惶惶不安，以为自己戳到了公主的痛，于是自责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