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
「石公公,你考虑过谋害朝廷大员的后果么?」
「抄家?灭门?夷三族?连漕银咱家都动了,还在乎这些」石岩浑不在乎地
笑:「石家的血脉已被你断了,咱家只要有你陪葬,千刀万剐都无所谓。」
「您老觉得在怀疑到小石公公后,还会喝这杯茶么?」
石岩笑容一凝,不敢相信:「你……没喝?」
「宽袍大袖总是有些好。」丁寿扬了扬袖。
「咱家或许真是老迈无用了,几十年中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却栽在你这
小手上。」石岩惨笑。
丁寿轻声一叹,「石公公,石大人结果非我所愿,其中有些误会,只要你说
幕后指使,昨日和今天的事权当没发生过。」
「休想。」石岩这两个字很轻,却定得很。
「公公三思。」丁寿还想再劝。
「无须多说,你打算怎么置咱家?」
丁寿沉默片刻,「南京守备乃司礼监外差,在无权置,交由刘公公定夺
吧。」
「想让咱家对刘瑾摇尾乞怜么,呵呵……」石岩摇,将边茶盏一饮而尽。
「爹!」石楠凄声惨呼。
丁寿觉察不对,一步冲上前去,细看石岩已经开始鼻血。
「咱家先行一步,叔侄俩在阴曹地府等候缇帅大驾,嘿嘿……咳咳……」石
岩艰难吐这几句话,便七窍血,一命呜呼。
没想到老太监对自己能这么重的狠手,丁寿悚然心惊,忽听后又传来一
声惨叫,扭见石楠已经一碰死在了廊……
*** *** *** ***
通州驿站,夜,大雪纷飞。
一支押运囚车的队伍住了来,驿卒们忙里忙外,不敢怠慢,来人都是锦衣
卫的大爷,他们这般人可得罪不起,别说这帮军爷了,瞧着囚车里那位爷的气度
,比之锦衣卫还要神气。
昔日漕帅,平江伯陈熊盘膝坐在铺满稻草的柴房里,对着为他安排的劣饭
不屑一顾,咬着一稻草呆呆神。
「爵爷,别来无恙。」一个全裹着黑兜帽披风的鬼魅影,现在了
木栅栏门前。
陈熊「呸」地一吐嘴中稻草,「本爵琢磨着你也该面了,久违啦,
堂大人……」
*** *** *** ***
京师,宣武门大街。
南方各省所来客商过了卢沟桥,都要经宣武门城,因此大街上店铺林立,
生意兴隆,城门外人烟辏集,车骈驰。
「铛铛」一阵锣响,街上行人纷纷闪避,知趣的人都晓得,又有囚犯了
,谁教宣武门城门上刻着三个大字:「后悔迟」呢,这帮倒霉不走这里还
能走哪儿。
看着押解队伍缓缓经过,两边人群不免窃窃私语。
「哥哥,又是哪个家伙犯了桉?」
「你不知?漕运总兵,平江伯陈熊。」
「哎呦,这可是有丹书铁劵的人家,怎么也犯了事啦!」
「谁说不是呢,听说诏狱这阵都快人满为患了……」
「这当官的看着金玉堂,掇青拾紫,不定哪天就犯了事,还不如咱们小老
百姓两餐一宿过得快活……」
坐在囚车里的陈熊听着七嘴八的闲言碎语,齿冷不止,一般蝼蚁样的庸夫
俗,懂得个屁,让你们嘴上痛快去吧,老得势的时候动动手指就能捻死你们。
百无聊赖的陈熊打算闭上睛,来个不见为净,突然前一亮,一个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