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殿、库厨、官宅,以彰其行。」
见小皇帝突然面难,丁寿暗声坏了,忘了皇帝是个穷光了。
「预修生坟,可有先例?」朱厚照的确为难。
工尚书曾鉴:「自英庙时汝阳大长公主起,确有公主以年老死日将近为
由修建寿藏,然仁和大长公主秋鼎盛,似无此必要。」
礼尚书张升也说「豫凶事,非礼也。况而今库藏匮乏,宜停不急之务。」
你俩老家伙跟我对着是吧,连都搬来了,刚才给齐良那小加
官的时候怎么不来一句「赠死不及尸」的屁话呢,丁寿在心中给这二位堂记了
笔小账。
「陛,寿藏官宅亦是公主结庐之所,事急从权,礼不可废,臣意请公主府
自置茔地,待帑藏充裕,再领银折价。」这笔钱到底还是得自己,丁寿心疼得
直。
「此议甚好,司礼监会同工、礼二,照此办理吧。」朱厚照现在是乐得
甩手掌柜的,拍拍屁走人。
「恭送陛。」
一直垂低眉的刘瑾送走小皇帝,对着张升二人:「两位堂,请留步。」
「刘公公,有何吩咐?」曾鉴傲然屹立,语气生。
「曾堂客气,近日朝臣赴咱家府宴之人甚多,唯堂清故我,咱家怎敢
失礼得罪。」刘瑾笑肉不笑。
「你……」曾鉴待要反唇相讥,被一旁张升阻拦。
「若刘公见召,老夫与克明兄自当上门叨扰。」比起曾鉴,张升姿态低了许
多。
「宗伯说笑,外相接乃是重罪,堂可是要与咱家私相授受,暗中结党?」
这位成化五年的考状元被刘瑾一句话的说不话来,脸难堪,一旁的曾
鉴不耐:「刘瑾,有话直说,老夫无心与你在大啰唣。」
「咱家也有一摞奏本要批,」刘瑾淡然笑:「只是这些奏请里怎没看到二
位堂年老乞归的奏本?」
「什么?!」二人同时惊诧莫名。
「刘瑾,你究竟何意?」年过古稀的曾鉴火气未减,直要冲上前理论。
刘瑾冷冷:「咱家的意思很清楚,二位年老昏耄,了几十年的官儿了,
还不明白审时度势的理,别等到咱家手,大家都不好看。」
不理暴如雷的曾鉴,刘瑾扭而走。
「欺人太甚!」曾鉴涨红了脸:「启昭,你我上表参他胁迫大臣,居心叵
测……」
「克明兄,算了吧。」张升长叹一声。
「算了?这算什么?」
「如今两京都察院各奏章,必先呈堂详禀刘瑾,然后上闻,你我的奏表
本到不了陛前呀!」
「这……」曾鉴知晓张升说的是实,却咽不这气。
「急勇退,谓之知机,咱们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了。」张升凄凉苦笑,
「你我皆是联名请诛八虎之人,安然归里已属侥幸,若是如车震卿和朱懋恭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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