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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突然掷地被摔个粉碎,刘瑾暴怒而起,「岂有此理!」
前面骂了那么多句也没见发这么大火呀,丁寿不顾被茶溅湿的官靴,劝解
:「公公息怒,这蒋钦不过图一时痛快,犯不着与他计较。」
「说咱家的话可以不计较,可他后面说的呢!」
刘瑾恼得来回转圈,「自比龙逢比,那谁是夏桀?谁又是殷纣?啊?!你
们说啊!」
丁寿终于明白刘瑾暴如雷的缘故了,暗声蒋修完了。
「讪君卖直,其心可诛!咱家成全他。」刘瑾冷笑说。
*** *** *** ***
数日之间,蒋钦第三次被绑缚午门。
与前两次怒目相向不同,此时的蒋钦一番释然之貌,不忘对丁寿颔首致意,
「缇帅,钦谢过了。」
丁寿却是心复杂,说不清对这番视死如归的气度是心存敬佩,还是恨其迂
腐执拗。
「奉……咳咳,」不知何故,丁寿嗓发,竟然莫名失声,连忙咳嗽了
几作为掩饰。
「卫帅,您没事吧?」杨玉上前关切问。
丁寿摇摇,「奉上谕:蒋钦恶言讪上,屡教不改,着再仗三十。」
话到此,丁寿突然不再说了,准备行刑的锦衣卫莫名其妙,又不敢擅自行
刑,一个个大瞪小,僵在那里。
「卫帅,卫帅……」
「嗯?什么?」
离得近的杨玉小声提醒:「您还没令行刑呢。」
「知了。」丁寿,似乎突然了很大的决心,两脚靴尖外八字一分,
「三十棍,用心了打,行刑。」
行刑的锦衣力士们领会了上峰意思,抡开膀,栗木廷杖举起,还没等
抡圆了呢,就听一个尖锐纤细的声音响起。
「慢着。」
又有几个倒霉肩膀险些脱臼,一个个心中骂骂咧咧:妈的,廷杖这碗饭越
来越不好吃了,老是半途叫停,还没地儿报公伤去。
「丘公公,您老怎么来了?」丁寿看着前的不速之客。
丘聚仍是那副冰冷的死人脸,「咱家来帮丁大人行刑啊。」
「这廷杖可是锦衣卫的活儿。」丁寿并不领。
「现而今是我们东厂番的了。」丘聚笑肉不笑。
「丁某若是不让呢?」丁寿语气开始不善。
丘聚没有丝毫变化,「缇帅可以自寻刘公公去说。」
不理僵立的丁寿,丘聚一挥手,一群尖帽白靴的东厂番替换了原先行刑
的锦衣校尉。
「孩们,手利索,让锦衣卫的爷们瞧瞧,这」廷杖「该怎么打。」
说着话,丘聚似乎有心无意地用角夹了一一旁的丁寿,冷笑一声,手臂
重重一挥,「着实了打。」
*** *** *** ***
绵绵细雨,带着早的丝丝凉意,降临在庄严肃穆的紫禁城,却冲刷不净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