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人蹬鼻上脸了吧,丁寿翘着二郎,在边上看好戏。
“公公惜乡党人才,这康德涵是西安武功人,自然尤为看重,不过这康对山素来对公公延揽视而不见,今日登门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刘瑾轻斥了一句,气得丁寿把一扭,不见为净。
白少川盯着棋盘,蹙眉沉思。
“且慢,学生请教老先生,可知今世可称三秦豪杰者有几人?”康海斜睨刘瑾。
“哦?”刘瑾颇意外,翻而起,“快请。”
刘瑾见他不称名姓,也不说官职,只以见长者之礼,也不以为意,把臂而行,将康海延请府上座。
老家院老姜来禀报,“老爷,翰林院修撰康海前来拜见。”
“慢,我亲自去迎。”
片纸虽薄,重逾千钧,李献吉既已死生相托,康某又如何只重浮名,一念及此,康海的神顿时定起来。
一青袍的康海盯着刘府大门,心起伏,今日这一步踏,再无法洗脱自己与刘瑾之间的系,天士林又该如何讥嘲自己夤缘攀附权阉,颜直抵其门呢。
康海对丁寿置之不理,只对
“谢迁、王华、张升哪个不是状元,刘公何以对他另相待?”丁寿不服气。
白少川重新将棋盘摆好,也不抬地回:“武功康德涵,号对山,与你那位至交好友王衡是同是弘治十五年壬戌科士,只不过王衡是三甲同士,康德涵则是状元及第。”
“李梦阳何能,安能比之李太白。”丁寿掸掸衣袍,不屑地哼了一声。
府门大开,刘瑾大笑而,“状元公,来得何其迟也!”
明知厉害,多少次康海扭就走,却偏偏迈不开,只因袖中的那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一个字:对山救我,唯对山为能救我。
刘瑾笑容不改,“这有何难,先生安坐,待咱家为先生役使。”
“寿哥儿,不得对状元公无礼。”
“状元公乃三秦豪杰,咱家久候不至,不想今日登门,借着此机,不妨畅饮一番,寿哥儿,你要多向状元公请教学问,别整日不学无术的,失了份。”
康海同为刘瑾所为惊讶,起拦阻:“在所说并非自,而是李献吉。”
一声轻叹,雷长音将古琴收起。
“状元公可有教我?”
灾。”
“不过三人尔。”
* * *
“雷兄,今日这香还没烧完呢?”丁寿指着一旁还有半截的信香。
* * *
“今日刘公怕是无心听琴了。”
雷长音焚香抚琴,刘瑾倒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丁寿在一旁拈着一枚棋与白少川耍赖纠缠,柳无三依然毫无存在的隐暗,抱剑不语。
左国矶知自己这位夫,向来是把‘文人相轻’四个字得淋漓尽致,大明朝才名能和他比肩的,基本他都瞧不上,就是阁李东阳,他没事都敢嘲讽几句。
弊,丁寿心中赞叹,要不人家是考状元呢,将弘治朝老君王恕和刘瑾放在一起作比,这屁拍得不漏痕迹,,实在是!
“年纪轻不懂事,状元公不要见怪,请继续。”刘瑾笑。
刘瑾脱了鞋,倒穿而。
丁寿见刘瑾看重此人,也不好端着架,与白少川上前见礼,自在首坐了。
刘瑾随即吩咐人安排酒席,却被康海阻止。
康海屈指算:“昔日王三原秉铨衡,贤良,退不肖,可称一人;另有一人随帝左右,为国除弊……”
刘府门外。
“今还有一人,为当世李白。”康海继续。
康海见刘瑾倒履相迎,微微错愕,随即施礼,“老先生请了。”
老姜应了一声,还没转,便又被刘瑾喝住。
康海目光从丁寿上扫过,神淡淡:“昔唐玄宗任重力士,冠群臣,且为李白脱靴。今老先生能为之乎?”
“这康海是哪路神仙,公公竟然如此看重?”丁寿随手将棋掷到棋盘上。
“生死攸关,便死当作活医,搏上一搏,请夫手书一封,由小弟面斡旋。”左国矶定言。
“呛”的一声,柳无三怀中长剑突然鞘半尺,白少川霍然而起,白皙手掌紧握玉骨折扇,目光似利剑直康海。
“依在愚见,这当世李太白莫不就是康状元?”丁寿乜斜而视,神中满是嘲。
“我与康德涵素不相,今死生之际相托,他岂会因我而结交刘瑾,自污清名!”李梦阳跺跺脚,对小舅实言相告。
躺枪的丁寿无奈答应一声,打定主意了这门,和这姓康的分扬镳,见面绕着走,请教学问,见鬼去吧。
西直门,刘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