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咳一声,觉得脸上有发烧。
“凌泰。”丁寿提醒一句。
“不想贱号得凌庄主尊耳,刘某幸甚。”刘养正洒然长笑。
“陛,这伤心事何必重提,若是闹得满城风雨,可人又如何自。”丁寿忙。
“刘先生劳动贵趾,不知有何见教?”凌泰开门见山问。
“谢陛了。”
“凌泰山野之人,不通文墨,且宿疾缠,王爷厚意,不敢承受。”凌泰拒绝得直截了当。
凌泰手指轻轻捻动佛珠,心中盘算,朱宸濠为亲王,富贵已极,却借书院之名罗织党羽,所图定然非小,势未明,凌家庄绝不宜卷这场是非之中。
“凌家庄声名赫赫,王爷早慕大名,诚邀凌兄盟,无奈宗法所限,不得轻离藩地,故命刘某代为游说,望乞凌兄念王爷一片盛,不至令在徒劳空返。”
“好说,好说。”凌泰回礼,“不知阁尊姓台甫。”
尽一千次一万次的告诉自己当初并没错,可心中总是犹如刀割般痛楚,只得靠参禅修佛使自己心境重归平和。
“也是臣思虑不周,只想着成人之,将那誊抄送与可人时了行藏,难怪人家疑心。”丁寿的故事中可丝毫没提自己中途人所难,借机非礼的行径。
凌泰自不知如此法不过是扬汤止沸,待所修武功积累日深,反噬之势更烈,只终于寻得解脱之法,庆幸之余,偶尔也会想起被他逐走的可人。
“莫说人家姑娘对他深义重,私通更是捕风捉影之说,便是真的有了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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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贼为害鄱阳已有数十载,地方官府征剿不力,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宁王爷就藩江西,自当为地方百姓谋福,请奏朝廷重兵围剿。”刘养
朱厚照思量一番,“那冲你的面,放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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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刘某而今在宁王爷门奔走,”刘养正微微一顿,见凌泰没有丝毫异,嘴角微微勾抹,“王爷招贤纳士,开设阳书院,诚揽海英才,刘某不才,忝为书院讲学总盟主。”
“对,那个叫凌泰的,有此贤妻不知珍惜,活该孤苦一生。”
“尊驾是……”前人形貌俊雅,一寻常士装束,一双眸目光炯炯,顾盼神飞,甚是面生,凌泰丝毫想不哪里见过。
九江,凌家庄。
文士微微一笑,“学生刘养正,草字吉。”
朱厚照没觉察丁寿脸尴尬,自顾说:“律法中七之条尚有三不去之说,可人被逐无家可归,何异杀人害命,这凌泰实应捉拿法办……”
凌泰上打量着刘养正,此人名不小,是武林中的一个异类,博学多才,又通奇门遁甲,据说还有功名在,依他所知消息,这人应在宁王府中为幕,怎会突然登门拜访。
凌泰微微惊愕,“璇玑居士?!”
“久闻凌庄主赫赫声名,无缘识荆,今日一见,学生三生有幸。”
庄主凌泰在经堂之中闭目诵经,他所学日珏武功时日尚浅,经过年余来月珏所载的医术调理,混乱的经脉真气渐渐梳理,走火症状大为减轻,苍白的面孔上已有了几分血。
达到目的的丁寿松了气,暗凌泰诶,二爷算帮了你一把,撬你媳妇这事两清了,至于你将来是否死于走火,与二爷无咯。
客厅之,一名白袍黑须,羽扇纶巾的中年文士静坐品茗。
刘养正并没恼羞成怒的迹象,只是轻声一叹,“凌兄执意,敝上自不好人所难。唉,原想凌兄年少有为,可为乡梓分忧,今日看来,只有奏明朝廷,调动军剿灭鄱阳群盗了。”
“庄主,有客到访。”一名庄丁在堂外禀报。
“且慢。”凌泰止住起告辞的刘养正,“刘先生所言何意?”
凌泰由屏后转,文士放茶盏,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