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前。
梅退之长而起,丁寿移步挡在前,“公公,您老不在前面饮酒,怎么来了这儿?”
“房花烛,你小不在里面忙着传宗接代,跑来陪一个糟老什么?”刘瑾不答反问。
梅退之对公门之人素无好,闻言便要动怒,被丁寿使个止住。
“这位便是梅太医之父,江南神医梅退之,梅老爷平日除了喜好岐黄之术,便是对金石之学颇有钻研,听闻陛御赐玉珏乃是元宝,便央小借过一观,您老想啊,这宝乃是御赐,岂能经手他人,小便亲自带过来让梅神医鉴赏一番。”
刘瑾扫视二人,噗嗤一笑,“御赐之,便是砖瓦土石,也要当作传家宝供奉,岂能轻易示人,又何谈鉴赏这虚无之说。”
瞧在丁寿面上,梅退之忍气吞声,躬施礼:“乡野小民,不知礼数,公公教训的是。”
“小知错了,公公移步,小在前厅奉酒,陪您好好喝上几杯。”丁寿。
“大喜的日,喝多了还怎么房,咱家自有人陪酒,无需多虑,快去忙你的正事吧。”刘瑾展颜笑。
“那这里……”丁寿有些不放心。
“咱家早有心请梅神医帮着把把脉,今日既遇上了,便借宝地一用,不知梅神医可否屈就?”
梅退之向一旁座椅引手,“公公请。”
刘瑾座,拉起袍袖,一截枯瘦的胳膊搁在椅旁几案上,转微诧:“寿哥儿,怎么还不快去房,来年若不抱上一个大胖小,免不了一顿好打。”
丁寿无奈掩门退。
“梅神医,请啊。”
梅退之见刘瑾毫无防备的袒臂将脉门关交于自己掌握,也不再多话,坐在另一边椅上,搭腕诊脉。
“神医与寿哥儿何时相识?”刘瑾随问。
梅退之微阖双目,“不久,左偶遇。”
“偶遇便让侄以世交相称,可算一见如故了。”
“从古至今,倾盖之交并不少见。”梅退之不动声。
“说的也是,可是称少主的却未曾听过。”刘瑾说的漫不经心。
切脉的手指忽然由单改为总,指尖力猛然加,梅退之森然:“公公忧思过多,不利心脉,恐伤脾肺。”
“好医术啊,”刘瑾笑赞,“听闻昔日门护教十中有一位圣手医梅惊鹊,以神医扁鹊自喻,不知梅神医可曾听闻?”
“扁鹊有救人之能,却无自保之力,老夫并非以他自喻,而是自认远胜。”梅退之并不否认自己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