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刘瑾……”杨廷和警觉言。
李东阳,喟然:“老夫忧心,这是要兴大狱的前兆啊!”
***
“你觉得咱家是小题大作?”
刘瑾在书案上搁笔,笑看立在前的丁寿。
“是有那么一杀鸡用刀的觉。”丁寿用拇指和指比划了个发丝细的距离,讪笑:“翰林院那帮酸自恃清贵,平日散漫惯了,写的文章都狗屁不通,编史时有失考据怕也是难免。”
这倒不是二爷成心黑翰林院那班词臣,京城传四大不靠谱,‘翰林院文章’位居其一,另外三个分别是‘武库司刀枪’,负责皇帝御膳和廷筵宴的‘光禄寺茶汤’,还有一个治死了N个大明皇帝的‘太医院药方’。
大明军备虽说不至于像一些段所说的‘总兵生锈盔’和‘三刀不死’,但工督造官上其手、虚应故事确是真的;至于太医院的药方,那位宁可天天吃铅汞化合也持不吃药的君皇帝最有发言权。
光禄寺卿位列小九卿,光禄寺自设银库,这里的官儿都是实打实的缺,中饱私是家常便饭,天知供应一个吃素的弘治皇帝,仅弘治十四年光禄寺银库见底不算,还倒欠了太仓银库四万两,是什么样的作才能得来,最缺德的是这帮孙贪了皇帝的饭钱还不事,给皇帝的菜一路往咸、、厚、重味上靠,连明朝老百姓都看不去,“今大官御饮之属,皆无珍错殊味,不过鱼肉牲牢,以燔炙酿厚为胜耳”,想知明代皇帝廷菜什么味吗,吃两天大堂就什么都清楚了,嘉靖以后的皇帝们实在不愿再遭这份活罪,“每日所之膳,俱司礼监掌印、秉笔、掌东厂者二三人轮办之”,太监们给皇帝办事无论如何也比外朝的文官们靠谱些。
能和以上三者并列,翰林院里学问什么平可想而知,不过好歹现在是正德朝了,起码不会再现弘治爷那会‘礼六尚书,一员黄老;翰林十学士,五个白丁’的盛况。
刘瑾也被丁寿挖苦翰林院的言辞引得莞尔,虚丁寿:“你小呀,莫不是以为他们只是不小心在编书时了些疏漏,而咱家置他们也是一时意气?”
“难不是么?”丁寿笑着应。
刘瑾收敛笑容,“这么想可是小瞧了咱家,也小瞧了左班文臣。”
“你且瞧瞧,这帮酸在书里夹了多少私货。”刘瑾抬手唤过丁寿,指着案上自己用朱笔划的分誊抄。
“秦二世二年,以赵为中丞相事,臣等谨:宦者之祸,始于赵,盖皆隔绝蒙蔽之术以愚其君,而利其私图,遂为后来奸佞乱贼之祖……”
“曹魏文帝黄初二年,魏立法自今后家不得事条,臣等谨:外戚专政而西京亡,中官擅权而东京亡,此曹魏不远之鉴也,夫禁微者易,而救末者难……岂非万世人君当谨守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