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复监生,退回原衙门,各依本等资格应役听用,及其余致仕为民誊录人员,乞敕该查字样失错,量为区别,薄示惩戒,少垂恩宥,实天地无弃之仁也。”
这破事折腾这么长时间,朱厚照早就听乏了,通政司前一日已将奏本递上,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用印已毕,早朝不过走个过场,小皇帝对这套程序腻歪得不行,向旁边刘瑾示意,刘瑾会意上前。
“陛有旨:张元澄等准复监生应役,其余已之。”
“圣上宏恩,天泽被。”群臣应和。
再奏了几件早就拟定的题本,颁发了几旨意,君明臣贤一通恭维,正德二年的又一个早朝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杨廷和才了御门,便被首辅李东阳唤住。
“介夫,”终于将那几个倒霉孩摘洗净,李东阳心大好,捻须微笑:“许久未见杨慎小友,这娃儿如今忙些什么?”
丁寿小儿把我给卖了,杨廷和心中咯噔一,再细观李东阳笑容真诚,不像有问罪之意,舒缓心绪笑:“大比之期将近,犬赶赴四川应试,未能向阁老请辞,还请恕罪。”
“无罪无罪,是老夫一时糊涂,忘了大事。”李东阳连连摆手,“令郎妙才,此番秋闱必登解首,届时老夫少不得还要讨杯酒喝。”
“借阁老吉言。”杨廷和躬谢。
客套一番后,李东阳面容一肃,:“介夫,你与司直外放南京的榜文已经贴,朝觐陛后便速去上任吧,京中山雨来,词臣也不得幸,远离中枢未必不是好事。”
“阁老金玉良言,不才谢过。”杨廷和执礼甚恭。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唉,只是今后文会又少了两人。”李东阳面戚戚,唏嘘不已。
杨廷和也真是闲不来,送走了长吁短叹的李东阳,人还未到午门,又被刘忠半路给截住了。
“介夫,愚兄有事与你相商。”刘忠将杨廷和拉至僻静,开门见山。
“司直兄但讲无妨。”
刘忠四左右张望无人,低声:“你我迁官南京,陛辞后可还要拜别刘瑾?”
“为何要见他?”杨廷和诧异。
“这……”刘忠心中发虚,“如今百官外放或还京,朝毕后须赴刘瑾请见,你我转官留都也算升迁,是否也该送份人。”
“你我之官职乃朝廷所授,非刘瑾私人,有何人可讲,况刘瑾所为,倒行逆施,今日一见,天士林必传我辈交瑾依附,今后何颜面对天!”
杨廷和一番大义凛然,将刘忠说得老脸火烧,羞愧不已,“介夫说的是,愚兄……唉,畏惧淫威,险些铸成大错,亏得贤弟当棒喝,使愚兄得保清名,受我一拜!”
杨廷和连忙扶住刘忠,“司直兄言重,逆瑾势大,虚与委蛇也是人之常,我等也要晓得自保之,你我这便连夜打行装,明日陛辞后不再耽搁,直接离京,不与刘瑾照面便是,想来他也挑不什么错。”
刘忠连连,“便依介夫所言,老夫这便回去准备。”
瞧着刘忠健步如飞地奔午门,杨廷和微微一笑,“司直兄,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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