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上,丰姿俊雅,一表人才,麻芳见了他便是一愣,“汝清,你不在太原应试,怎到这来了?”
“回兄长的话,秋闱应试已毕,小弟待榜之日无聊,便邀约几位同窗共游悬空寺,顺便探望兄长。”年轻儒生恭敬答。
麻芳暗暗叫苦,这里有一个二愣还嫌不够,又多一个书呆,可真是要了老命。
“既如此,你们且回守备衙门安歇,待这厢事毕再一同详叙。”这位本家兄弟是族中少有的读书苗,麻芳不想将他牵扯其中,耽误了大好前程。
“慢着,爷的问话一句没答,当锦衣卫是聋的耳朵么!”杨林已经不打算善了。
“学生大同秀才麻璋,未敢请教尊驾是哪一位?”
原来只是个酸秀才,杨林嗤笑一声,倨傲不答。
“汝清不得无礼,这位是锦衣卫千杨林杨大人。”麻芳忙将麻璋拉到一旁,低声述说由,还将锦衣卫公文示与他看。
看这几个秀才听了自己份后俱都变,杨林洋洋得意,“识相的都与老开,不然让你等都晓得锦衣卫的厉害。”
一个国字脸的秀才整襟上前施礼,“学生交城解一贯,有一事不解,请教大人。”
“你一贯还是半吊,有话说,有屁放。”杨林鼻孔朝天,看都懒得看他一。
“锦衣卫是不是皇明官军?”解一贯肃穆问。
“你这秀才读书读傻了吧,锦衣卫是万岁爷的亲军,自然是官军了。”今天遇见的不是愣就是傻,杨林也觉得倒霉的。
“既是官军,这‘狗官’一词又从何而来?”解一贯昂然直视。
“这个……”杨林被问得张结,“这是一时误而已。”
“君之禄,蒙君恩,如何误会此大逆之言?”解一贯颇为愤愤。
“你这酸找死不成?”杨林恼羞成怒,决心脆几条人命,反正这账也是记到锦衣卫名。
“曾唯兄,”麻璋面凝重地走上前,向解一贯摇摇,示意他让到一边,随即向杨林躬施礼,“适才听兄长陈述,方知耽搁了大人公务,还请大人见谅。”
“算了。”见耽搁时候越来越久,杨林心中也是焦急,“本官还要赶路,将涉案人即刻交于我,便既往不咎。”
“那是自然,只是……”麻芳笑容极不自然,犹犹豫豫地看向本家兄弟。
“只是什么?”杨林越来越不耐烦。
“只是这公文中有一不明,想请教大人。”麻璋接。
“公文怎么了?”杨林提防之心顿起,“左一个请教,右一个请教,没完没了,大爷不是你们的教书先生!”
“是关于镇抚司的大印。”麻璋轻声。
“大印?大印有什么问题?”杨林突然轻松来,“还能是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