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肉脸颤动,“只怕是被施主的银味儿引来的同。”
“同?那帮人可从不讲什么义。”杜翩翩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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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苍茫,荒凉的黄土原上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忽然间数百条人影好似狼群般从千沟万壑间钻,快速向荒原间的客栈奔去。
一个材大,苍髯如戟的褐衣大汉屹立在山坡上,冷冷注视着荒原上奔跑的幢幢黑影,神阴狠。
“老徐,那几个了行藏的兔崽怎样了?”
“除了被杀的两个,其他人老规矩,打断手脚扔在原上喂狼。”一个肩宽背阔面黑如炭的汉上前与大汉并立。
“娘的,弟兄们窝在谷里吃了两天的沙,几笔买卖从过去都忍着没动,瞅着羊要上门了,这几个小竟然起了心,若只杀人劫也就罢了,偏偏还没那本事,走了人去,若是惊跑了羊,老灭了他们满门。”褐衣大汉骂骂咧咧,余恨未消。
“放心吧老颜,方圆数十里没个人家,你我兄弟联手,能跑得了谁去。”黑脸汉执着黑黝黝的镔铁长枪,用力往地上一顿。
“万堂基业毁了后,咱们兄弟苦心经营这些年,才攒八百人,待这笔买卖成了,定要招兵买,杀上快意堂报仇雪恨。”大汉挥舞着手中锯齿钢刀,张牙舞爪。
这两人当年也是万堂一寨之主,分别是‘恶屠夫’颜日与‘万里游龙’徐九龄,当年总瓢把行空被杀之后,二人自立山,凭着好勇斗狠,心狠手辣的酷烈手段,又聚集了一班亡命之徒,在西北荒原纵横驰骋,杀人越货,恶行斑斑。
徐九龄嘬了嘬牙花,没有接茬,报仇?当年万堂声势浩大,兵壮,还被萧别那小杀了个七零八落,凭如今这帮乌合之众还想报仇,那不是上门送死么。
心不以为然,徐九龄却没说什么,颜日脾气暴躁,是个杀人不眨的主儿,犯不着为他一时意气的话较真。
“二位当家的,客栈已经围住了,怎么办?”一个喽啰上前禀告。
“里面有什么动静?可有人外逃?”徐九龄问。
“厩中匹都在,客栈中灯火通明,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怎么可能!”徐九龄满腹犹疑,逃走的小娘们轻功虽不弱,可己方一路追赶并没丢了踪迹,店羊应该已得了信儿,方圆几十里又无可去,上策便是乘外逃,怎会一切如常。
“老颜,店里怕是有古怪。”
颜日可不那些,“什么古怪!怕是这帮家伙吓破了胆在里面哭呢。”
“他们为何不乘逃走?咱们弟兄的匹都在山坳里存着,这一时间可撵他们不及。”
“他们哪知这些,再说人跑了,银跑得掉么,八成舍不得银或者不晓得你我弟兄的手段……”
颜日笑容凌厉,锯齿刀一挥,“今夜就给他们开开,弟兄们,冲去,男的杀,女的奸,老只要银!”
众匪大声呼喝,手舞钢刀,怪叫着冲了客栈。
冲大门的悍匪们张大嘴巴,被前的景象惊呆了,空旷的大堂上一无桌二无凳,只有散落一地的雪白银锭。
“抢啊——”一个积年老匪嗷唠一嗓扑了上去,打生打死这些年图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些,藏起几锭就够在老家买田娶老婆的,谁再这刀血的买卖,谁他妈丫养的。
“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