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鹏回话，宋巧姣心觉有异，转首看去，只见自家未婚夫婿脸铁青，望之可怖。

        宋巧姣一转念便知其故，连声解释：“夫君，休听那纨绔浪之言，妾与丁大人清清白白，绝无苟且……”

        宋巧姣说得什么，傅鹏一句也没听耳中，只是握紧拳，心中反复念叨着两个字：“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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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丁寿着鼻，暗又是那个混账在骂二爷。

        “缇帅，可是有恙？”笑容可掬的三边总制才宽关切问。

        “啊，没……没什么，小失礼，教堂见笑了。”丁寿欠作答。

        才宽哈哈大笑，“缇帅说哪里话，堂堂大金吾临箭矢，惩贪除弊，才得各军合围，此番大捷，缇帅厥功甚伟，老夫已上表朝廷，为缇帅请功。”

        一回花营，才宽便拉着丁寿摆酒庆贺，老爷盛难却，丁寿也不好推诿，不过二爷好歹还要些脸面，不会贪功独有。

        “堂之言丁某愧不敢当，此战若非堂运筹帷幄，攻敌七寸，难有如此战果，论功堂当居首位。”

        才宽摆手笑：“老夫枯坐营中，大军环绕，怎比缇帅摧锋破敌，一路凶险，缇帅休要自谦。”

        “非是小自谦，若非周彦章阵断戎机及一众将士拼力死战，丁某怎能安然抵达宁夏镇城，众人之功万不可没。”丁寿不失时机地为周尚文等人请功。

        “缇帅宽心，论功行赏，报功之时自少不得他们。”

        才宽手指轻敲桌案，似笑非笑，“还有一功，可算缇帅独占。”

        “哦？愿闻其详。”还有这事呢，丁寿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虏营驻地柳条川，可是缇帅冒险探得，旁人皆无缘分。”

        “那个啊，那是因为……”丁寿好悬没把司潇的事说来，好歹想起那男人婆对大明官员有种天然敌视，还是少惹麻烦为妙，“那件事并无大用，算不得什么功劳。”

        “虏骑行踪不定，等闲夜不收也难探得其营地所在，缇帅一朝便探得土默特五帐所在，怎说无功！”才宽捻须微笑。

        丁寿心中一动，“堂可是要捣巢？”

        当年三边总制王越率五千轻骑两日夜奔袭八百里，捣毁鞑老巢红盐池，缴获驼无数，将各留营男女老弱一扫而光，以致当时的鞑靼小王满都鲁和太师癿加思兰见到中惨状时相顾痛哭，立即带残北渡黄河，此后近二十年不敢再居河套，莫不是才老儿也动了这个心思。

        才宽喟然长叹，“如今陕西疲敝，粮饷不济，以十数万大军‘搜套’之况已不敢想，可河套千里防线，虏骑来去如风，想打便打，可任意选择薄弱破关而，若想一劳永逸，唯有效仿当年王襄捣巢之举……”

        “堂如有此念，丁某愿效犬之力。”

        才宽微微讶异，“轻骑，其凶险比之边御虏远甚，缇帅份尊贵，何必轻涉险？”

        “鞑虏寇边殃民，生灵涂炭，若能驱逐套虏，还三边百姓安宁，纵有千难万险，丁某何妨一试！”丁寿豪气云。

        才宽略作沉，颔首：“好，倘若时机成熟，老夫当与缇帅携手杀敌，共谋复套。”

        “时机？”丁寿奇。

        “时机……”才宽，“鞑虏新败，元气未伤，倘若重兵仍在大帐，我等并无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