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省城太原府周边放帐,城太府巷有八间门面,五台县、徐沟县、太谷等地俱有房屋地土,家资颇丰。”
丁寿将一歪,昌佐忙把耳朵凑了过来,只听丁寿低声:“这么门儿清,你收他好了?”
“属不敢,这人早先便捐了冠带,又有武定侯府的举荐,与山西官面颇有往来。”
“武定侯?怎么又扯上郭家了!”老郭良对刘瑾很是恭顺,尽丁寿瞧郭勋不顺,还是抹不开面收拾。
“那个,张——”昌佐一旁适时提醒,丁寿总算叫对了名字,“张寅!”
“在。”
“你与武定侯也有交?”
“山野村夫,不敢当此言,只是侯爷谦和,不以在低微为意,府上筵宴充数罢了。”张寅恭敬答。
“那就是交不浅咯……”丁寿振振衣袖,思忖这郭家还真交游遍天,又是六扇门,又是武林大豪的,这还冒一个山西土财主来。
“侯府门庭若市,往来无白丁,张先生当是家资巨万吧?”
张寅不解丁寿何意,沉声:“在虽有薄产,皆是经商置业所得,并无仰仗侯门权势取豪夺。”
“知知,忠心为国么,单就此番主动报效官军银粮来说,也该论功行赏才是,所以——”话锋一转,丁寿又:“所以你是真有钱咯?”
啊?张寅略微一怔,突然醒悟过来,“在斗胆请缇帅移步。”
丁寿随张寅走了十余步,行至僻静,不耐:“什么事,说吧。”
“早闻缇帅大名,今日才有幸得见,一薄意,求大人哂纳。”张寅从袖中一沓银票,双手呈上。
丁寿瞥了一票面数额,不声,“这些也是为国忱?”
“不敢欺瞒缇帅,在在太原经营钱业,份多有不便,想在太原三卫中谋个军职。”张寅低声笑。
“凭武定侯在军中的关系,这应该不难吧?”丁二爷人的原则从来都是拿钱办事,不清不楚的银宁可不要。
“本是不难,可这报功一事还要仰仗大人的生花妙笔不是,再说如今山西地面上谁不晓得,没有缇帅您老,谁敢肆意妄为啊。”
这才对嘛,有求于人,才会舍得大本钱,破家为国,谁特么信啊,两个指夹住银票,快速缩袖中,丁寿眉开笑:“这事我知了,你的功劳会如实报到兵,凭郭侯爷与兵的交,当不用我再费事了吧?”
“不用不用,在足盛。”张寅长揖到地。
“诶,将来不久大家便是同僚了,何须客气。”
丁寿扶起张寅,二人相视大笑。
看着得意忘形的丁寿,钦愁眉深锁,缓步走至昌佐近前,“适才幸得昌兄解围,某谢过。”
“将军客气了。”昌佐素来与人为善,即便适才险些与延绥兵动手,如今仍是笑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