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桥当然记得，那个晚上离家chu走时的愤恨，对孟昭萍的，还有一dian对柯元迟的。更多的，则是在挤满丁香味dao的chun天里，看着他的后背，所产生的心疼怜惜以及同病相怜的gan伤。

“为了你。”几秒后，他这么说dao。

曾桥好一阵都接不上话，一片空白，只能机械似的反问：“为了我？”

“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这么gao。”柯元迟笑着比划一xia，“留着短发，穿着白sedao服，浑shen上xia都是jing1力。”

“这是……什么意思？”曾桥觉得回忆在哪里微微陷落，却无法拼成一张完整的图画。

“我很早以前就ai上你了，在还不知dao你是谁的时候。”他笑着转tou，“是不是很神奇？有dian像命运的玩笑……”

曾桥看他，把手握得更紧。

“我曾几次试着切断对你的念tou。在知dao我们有血缘关系后。”柯元迟的声音轻柔，话里却藏着一段时光的痛苦，“我偷偷跑去见过你很多次，却一次比一次陷得深。后来我和茶久交往，以为会就此忘记你，‘一段ai而不得的aiqing需要另一场aiqing替换’，那个时候真的是这么幼稚地认为。后来……我和茶久分手，也知dao自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和柯纪永说我想回家。柯纪永好像一dian都不奇怪，他说他一直有替别人养儿zi有一天要还回去的觉悟。他问我说，知不知dao以后要学什么。我说想当律师。”

柯元迟自嘲地轻扯嘴角，“他一定不知dao我是因为ai上了自己的亲妹妹才选择zuo律师。qiang迫用某种理xing提醒我自己。”

曾桥直直望着海面，“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回来，我并不一定会ai上你。”

“我gen本就没想过这些。只是想离你近一dian，想在你shen边看你长大。只要能在你shen边就好。”柯元迟轻扯嘴角，目光所望之chu1是黑dongdong的海，吞没再吐chu白se的浪花，“后来是命运眷顾了我，让你转tou看到了我。我很开心，也许是活了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次。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

曾桥不知dao该说什么，偷偷抬手ca掉了yan角的泪shui。

柯元迟很快发现，迎着咸湿的海风，把她抱jin怀里，亲吻她的yan尾。

他们回到海堤nei，回到明亮的dao路。虫鸣回到耳畔，海浪声平缓渐退。

仿若两个世界。更像是一场大梦的结尾。

曾桥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到的车站，又是怎么上得车，只是坐xia不久，车开chu一段距离，突然惊异地发现他们坐错了车。

这趟是绕向另一个终dian的末班车。一个当然陌生更没听说过的地方。

曾桥慌张了几秒，繁杂的qing绪在心里绕了个圈，浪尖卷起突然又急急地回落。那些曾经的痛苦和悲伤好像就此解构。她平静xia来，轻声说：

“这样也好。”

柯元迟还在搜索着补救路线，听到曾桥这么说，疑惑地低tou看她。

曾桥侧过脸，认真地说：“反正已经没法回tou，错误已经发生，就这样也好。”

她继续说dao：“我也很开心，因为命运也眷顾了我。即使是继续走向错误的dao路，走向不被所有人认可的路，只要还和你在一起，我都可以继续xia去。”

她看着他，yan里满是笃定的光。

柯元迟收起手机，牵过曾桥的手，nie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