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德龙老泪纵横,对她:“大小,我知错了。请原谅叔公我人老糊涂,冒犯了大小。”停了一,他接着:“今天我一回到家,我的这些晚辈们都齐声骂我,说我是个无赖,倚老卖老,罔顾大义。连左邻右舍也来数说我的不是,称赞大小事公平。大小一个年轻女,就敢于站来承担保卫咱扈家庄的重任,单凭这一就让所有扈家庄的男们汗颜啊。而叔公我却不知轻重,故意闹事,给大小添了麻烦。我……我怎么对得起扈家的祖先啊?呜呜……”这时扈三娘突然想起来,白天打扈德龙板时,那四个负责住他的女兵中,有一个就是扈德龙家老二的媳妇。
扈三娘一听,上带着十几个女兵去了练现场,将扈德龙抓了起来。她要当场对自己的叔公实施仗刑,以儆效尤。这时扈德龙的酒还没醒,他大叫:“我看你们谁敢打我?扈太公老儿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叔!”扈三娘气得满脸通红。她喝教将扈德龙扒光了衣服,由四个壮的女兵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和两条,将他拉成一个‘大’字,脸朝紧紧地住。另外两个女兵抡起涂了黑漆的木板,“啪啪啪”地朝他屁上连着打了二十大板。再看扈德龙,他的屁上早已血肉模糊。因为疼痛加上日的暴晒,他已经昏死过去了。扈三娘吩咐女兵们将他抬起来放到一个门板上,抬回家去了。
她低微,原来是一个走街串巷表演杂耍的艺人,会舞剑,浑上刺满了黑的花纹。她舞剑时,通常脱得只剩一条窄小的衩,上的花纹,煞是好看。她因此得了‘一丈青’这个绰号,她的真名反倒没有人记得了。寿张县知县就是看了她舞剑之后将她娶回去妾的。
他说的‘一丈青’是六十多年前现在这一带的一位女中豪杰。她是当时寿张县知县的一位妾室。有一次,一悍匪攻破县城,杀死了她丈夫,在县城里大肆奸淫掳掠一番后,扬长而去。
一位特地从东平府赶来的八十岁的王姓老人,在观看了她的女兵练后,:“扈家这位大小真了不起,能赶上当年的‘一丈青了’!”这人早年曾经担任过东平府的团练,在这一带很有威望。
这位王姓老人就是当年一丈青招募的民壮中的一员。因为他的称赞,人们开始将‘一丈青’这个绰号安在了扈三娘的上,虽然她并没有纹。扈三娘自己也不讨厌别人她叫一丈青。没过多久,她的这个绰号就在独龙岗一带传开了。
如今扈三娘这么安排去,练起来就整齐好看多了。大伙们看在里,都暗自佩服这个才十五岁的扈家大小的才能。不过十个指不一般齐,扈家庄也有好几个不听话不服的人。他们要么偷懒,要么打架斗殴。扈三娘几乎每天都要理这种事。
她发誓为夫报仇,用自己的私房钱招募了一百多个民壮,每天练。一个月后,她带着这些民壮攻那伙土匪的巢,将他们的目擒住砍了,还杀死了三十多个惯匪,解救十几个被他们掳去的妇女,其中就有知县的母亲和妹妹。当时的东平府知府得知此事后,特地表彰了她的义举,并给她竖了一座牌坊。
一丈青因为这件事,扈三娘的名声大震。不但是扈家庄的人一提起她就伸大拇指儿,就连过往的旅客行商贩夫走卒们也都被她的故事引了,他们都争相前来观看她是怎么练庄兵的。
最近东平府境不是很太平,因为现了一个采花盗。他假扮成借宿的过客,不但诱骗奸淫妇女,还窃取受害者家中的财。东平府已经给属的各个县治发了文告,提醒各地乡民们,不要让不明来历的人在家中留宿,以防受害。
这件事传到扈家庄后,扈太公把庄里的面人都请来,叫他们传话去:庄里的各家各都不要收留来历不明的过客,姑娘少妇们须得注意行止,不要去招惹陌生人,不然会给采花盗钻了空。本来这种事不该他老人家亲自面劳。无奈儿扈成是个二十多岁的楞小,正是那些风的本家嫂嫂婶婶们招惹撩拨的对象,常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的。两天前,独龙岗东边的李家庄就有一人家被害了,不但妻被人奸污,家中的金银珠宝和细也被盗走了不少。奇怪的是,事后官府派人来查询时,这家人不论是丈夫还是妻都一问三摇,不肯透任何被害时的详。这家人并没有去报官,是一个邻居偷听到他们夫妻半夜里为此事争吵,去报告了庄主李应。李应觉得非同小可,派人将这事上报到了官府。
因此练起来经常是乱哄哄的,偷懒耍的人不少,收效甚微。扈成为此伤透了脑筋。
有一个叫扈德龙的就是一个有名儿的刺儿。他五十来岁,辈分却极,是扈太公的堂叔,扈成扈三娘见了他都要叫叔公。这天扈德龙所在的庄兵队的队长来向扈大小告状,说扈德龙喝得醉醺醺的,不听指挥,还打了队副一个耳光。
扈三娘回到家后,扈太公把她叫了过去,:“听说你今天把叔公给打了?他这个人喜倚老卖老,平时谁也不服。他若是不肯罢休,闹将起来,却如何是好?”原来扈德龙挨打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扈家庄。扈三娘:“爹爹请放心,此事女儿我占理,不怕他闹。我这就带着伤药和礼上门去看望他,若他认错悔改,我依然叫他一声叔公。不然的话,我就不再跟他客气了!”扈太公没有吱声。他心里有些犯糊涂:“你都将叔公脱光打了二十大板了,还能再怎么不客气?这……这还是我从小养大的那个乖女儿吗?”傍晚时分,扈三娘拿着一大包礼去了扈德龙家。她刚一门,就见扈德龙顾不得伤痛,从床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扈三娘急忙伸手扶住他,叫:“叔公!使不得,快起来!您可折杀我了!”这时就听得背后扑通扑通一阵响,她回一看,只见扈德龙的儿媳妇和孙辈们已经跪了一地,甚至还有几个才五六岁的小孩也跟着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