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对夫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绪里,并没有主意到有一个外人就坐在他们后不远的一张桌上。
渐渐地,她听明白了事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个书生欠了钱还不起,被债主追讨,威胁着要把他家的人赶家门,拿他的房屋和仅有的几亩地抵债。债主是一家院的鸨母,她放话来,只要书生愿意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她的院里去,他所欠的债就一笔勾销了,她老婆只需在院里满三年后就可以回家和他团聚。书生家中还有生病的老母亲,若是被赶家门,老母亲肯定活不去。他只好央求他老婆,求她去院抵债。他保证三年后一定把她接来,并发毒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今天是鸨母给他的最后期限,吃完这顿饭后他就要送老婆去院了。
种寒玉一边听一边想起了她自己的世:她这些年为王尚书东奔西走,力卖命,说到底也是为了还债。她自己的孩从小被卖到大人家为,肯定受尽了苦。再看那对夫妻,她更加同他们了。她心中生了一个想法,说不定自己可以帮他们一把。
“这位兄弟,在是刑的公差。敢问你要送娘去哪家院?老鸨又是谁?”她站起来,走到那对夫妻跟前问。那书生见自家的丑事被旁人听了去,觉得很羞愧,同时也有些恼怒。他正要喝斥这个多闲事的人,抬见了她的容貌后,不禁呆住了。他的老婆已经是个少见的人了,可是前的这个女公差比她老婆还要,而她穿的只是公差的灰布衣服,上脸上上既没有涂脂抹粉,也没有佩任何金银珠宝饰。
书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睛里充满了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对她恶语相向。他答:“那家院就是前面不远的艳园,鸨母姓谢,人称谢老虎。”种寒玉听了,暗:这可是太巧了。“兄弟,我有一个办法救你娘,让她不用去艳园受那三年之苦,不知你们夫妻可愿意听听我的办法么?”书生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若不是她一副真诚的模样,他都要怀疑她是在故意耍他夫妻两个了。他正要开答话,他妻已经拉住了种寒玉衣袖,:“这位公差,您若是能救我这一次,就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我要在家给恩人立一个牌位,天天都给恩人烧香磕!”说罢她就要给种寒玉跪。种寒玉急忙止住了她,:“先别急,我先将我的办法说来,那时你们再决定要不要照我说的去。”书生拉住他妻,:“这位公差说得有理。公差请坐,我等洗耳恭听。”种寒玉先取刑的腰牌给他们看了,对那书生:“兄弟,我正要去艳园暗中查访一桩杀人的案。我想与你娘将衣服互换了,你可叫她赶紧回家去,把我当成你娘送去艳园,当面交给老鸨,拿回借据后即刻离开。我去之后,会设法将你给老鸨签的字据偷来销毁掉。为了保险,你可叫娘暂时去别躲一阵,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那时即使鸨母找上门来,她手上没有了凭据,能奈你何?”书生一听,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再怎么也比让妻去火坑里熬三年要上一百倍。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碰上这等好事,当也顾不上细想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他正要答应,他妻却:“如此一来,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啊,我怎能忍心让替我去受这般苦楚?”种寒玉笑:“我的安危你们不须担心,到时自会有人来解救我的。若是你们愿意,我这就和娘换了衣服,我说的办!”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趁着店小二不在屋里,种寒玉和书生的妻赶紧脱了衣服,换着穿好了。那女人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然后匆匆地走了。种寒玉在桌上留饭钱,和那书生一起门往‘艳园’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里,书生照种寒玉事先的吩咐,并不迈大门一步。他非要院的人一手交借据,然后他才一手交人。鸨母谢老虎碰巧不在,一个事的公带着七八个大汉从里面走了来。他见书生果然把自家娘带来了,这位娘虽然岁数大了一些儿,看起来却很不错,比院里的大多数姑娘长得都要。于是他叫手的人看住他们两个,他自己返里面,拿了一张借据来交给了书生。
那书生拿着借据仔细检查无误后,在‘卖妻三年’的字据上画了押,随后和‘妻’了珍重,转离开了。转过一条街后,他赶紧把手里的借据撕碎了,大大的松了一气。随后他就往家里跑,追赶自己的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