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弟还有事……不能再喝了……”扈三娘心慌意乱，说话也不利索了。

        “曹大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九纹龙史之事。”扈三娘犹豫了一会儿，开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张公他郁郁不，扈三娘心里不禁同起她过去的郎来。

        她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平府的张叔夜，那个曾经与她在‘凤香楼’外的山坡上过野鸳鸯的张公。难他官到华州来了？看他的模样有些落魄潦倒，似乎混得并不好。

        曹团练仪表堂堂，说话声音洪亮，不像是一个心存不良的歹人，扈三娘心里不由得对他生了几分亲近之意。她想：这姓曹既是华州的团练副使，定然知许多华州官场的底细。我受宋江哥哥的重托来救史和鲁智深，正好可以向他打听一番。想到此，便对他笑脸相迎，：“曹大哥请坐。小弟初来乍到，正有一些事想请教大哥。”

        扈三娘想了想，决定冒险一试。一来是因为她确实喜这个曹团练。二来则是自从跟张叔夜分手后，她连遭大难，家破人亡，自己也沦落为梁山泊贼寇。虽然这些事怨不得张公，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恨意：他当初若不顾一切要娶她，她说不定会应允，哪怕是妾室。若是她跟他去官，接来发生的那一切灾难或许她都可以躲过去了。唉，此事不提也罢，当初谁又能料得到这些呢？

待我去闹市中的勾栏瓦舍打探一番，稍后再商议。”

        她看着曹千里，心中犹豫起来。理说张公是她的旧日郎，找他去打听消息是最保险的。这位曹大哥看起来豪不羁，像条好汉。但是人心隔肚。倘若他跟贺太守是一伙的，知了她的秘密，那么她和顾大嫂孙二娘三人就是自投罗网了。

        张叔夜似乎有些怕这个人。他对着这人：“曹团练，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跟这位兄弟随便聊聊，并无恶意。”说罢他起对扈三娘拱手歉，随后一个人离开了。

        这时另一个男人了来：“张知县，你这是什么？这位吴公明明不想与你一喝酒，你如何人所难？这里是华州城，不是你那个盗匪横行的华阴县！”

        “贤弟，此是哥哥的住。”他看扈三娘心里很紧张，便解释：“适才你问起史，我害怕惹事端，才将你带到这里来。那史乃是少华山的人，贺太守将他捉住后，接着又捕获了一个名叫鲁智深的莽和尚。这一个却更为厉害，是梁山泊来的人，史的结拜哥哥。如今华洲城里到

        扈三娘想了想，不好直接向他打听史之事，于是拐弯抹角地问：“听曹大哥之言，方才那人是华阴县的知县？”她有些不解，知县的官阶于团练副使，张叔夜为何会怕曹团练呢？

        “吴贤弟好像有心事，不知可否告知在？如蒙差遣，曹某定不推辞。”曹千里拍着脯对她。

        顾大嫂拉住她的手：“妹妹一个人去，须多加小心。”孙二娘笑：“你看你，才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娘，就如此舍不得自己的夫君了。如今天还早，你们两个何不先上床去恩缠绵一番？哎哟……”孙二娘正说着，忽地尖叫声来。原来是顾大嫂伸手在她的屁上用力拧了一。

        扈三娘回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一个材大的男人坐在了她的旁。他显然喝醉了，两着泪，中似有许多伤心之事。

        “多谢这位大哥为小弟解围。”扈三娘红着脸对这个姓曹的作了一个揖。“吴公不必客气，鄙人姓曹名千里，乃华州团练副使。早些时候在城门遇见吴公，对公的风采十分仰慕。如今又在这里撞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啊，他名叫张叔夜，任华阴知县不到一年。不过他已经被贺太守革职，官文已上报朝廷，只等批复了。”

        曹千里左拐右拐，领着扈三娘了一所民宅。他取钥匙开了门，让扈三娘去后，立刻回把门关上，起了灯。

        扈三娘红了脸，趁着她们嬉笑打闹之际了客栈，往华州最为闹的市面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唤作‘杏花村’的大酒楼，这酒楼外面搭着一个戏台，不少客人坐在酒楼上凭栏听戏。扈三娘去找了一个空位坐，要了一壶酒。

        如今被罢了官，正住在客栈等候朝廷的发落呢。”

        曹千里呵呵笑：“贤弟算是找对人了。哥哥我别的不敢说，这华州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张知县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只是运气不好。几个月前，贺太守诱捕了一个少华山的盗，名唤史，绰号九纹龙。少华山的盗们结伙山来救他，他们不敢攻防卫森严的华州城，却去攻打了华阴县。张知县碰巧不在县城。盗们攻县衙，杀死了都和十几个守卫县衙的士兵，还劫走了府库里的钱粮。虽然张知县后来率领兵丁乡勇们将县城夺了回来，但是擅离职守导致县城失陷府库被劫之罪是逃不掉的了。他

        “啊？你认得史？”曹千里脸大变，他四里看了一回，对扈三娘低声：“此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跟我来。”说罢他握住扈三娘的手，将她拉了酒楼。

        “啊？这却是为何？”

        扈三娘一看，这个男人也是她见过的。他就是早些时她们三人城时盘问过她的那个军官。听他所言，张叔夜如今是华阴县的知县。

        “曹大哥，此是何，你把我领到这里作甚？”扈三娘问。她熟知男人的心思，猜想：这姓曹可能看她是女扮男装，把她带到这个僻静，是要与她成就好事。想到此，她的心狂起来。这个曹团练虽不如张叔夜那般英俊，却也是一表人才，壮。

        曹团练

        张叔夜虽然没有认她来，可是她突然见到过去的郎，免不了想起和他之间的那些羞人的事。她脸上发烧，心里砰砰直，站起离去，却被张叔夜握住了一只手。他用力一拉，将她拉了自己的怀里。“别急着走哇，兄弟。来，哥哥陪你喝几杯。”张叔夜醉朦胧地端起酒杯，对她说。

        此时戏台上正演着‘莺莺传’，一个年纪小的娘站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小娘姿一般，声音却似莺啼燕啭，十分好听。她唱到‘鸳鸯交颈舞，翡翠合笼’时，面看的人都大声叫好。最后唱到‘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扈三娘忽然听到边一声长叹，一人：“这世上最不靠不住的就是男女之。还是忘却烦恼，及时行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