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眉一挑,已大声:“蒙帅,诸位将军请看,合纵军的军营,外在虽是联营布设,但中旗号却泾渭分明,营间置有多重阻隔,三军将旗更分隔极远,而韩竭的援军竟连军营都没,而在后方十余里另扎新营,足见各国将领间互存戒心,此外,仲孙玄华不惜自千里之外调来韩竭军,其用意为何?若说是以之主攻,他大可使用韩魏之兵来消耗我军,又何须远远调来麾锐,作为前锋而牺牲?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支军队并非是用来攻,而是用以弹压友军,以维持他的指挥权威,由此可知五国联军的矛盾实已极深,正是我军攻的最佳机会。”他的话语虽是繁长,但分析的却极为清晰,更是理,听至一半,在场的多数秦将已是赞同,绪更是大为振作。
什么阴狠的奇计来,却不料对方仅象征的猛攻了不到半月,便一转作风,变得极为保守,不但不再主攻,就连他多次的试探诱敌,对方都毫无回应,更没有其他的动作意图,只让他颇摸不着脑,甚至有一种对方是刻意想将战事拖僵局的觉。
昭王十四年,白起正是在此大破韩魏联军,斩首二十四万,以此功受封为国尉,而开启了一生的传奇经历,见自己即将超越这位“大秦军神”的脚步,再度在伊阙之地击破四十万合纵联军,留更胜于他的武名,这一刻,蒙骜心中的兴奋与激动,实是难以言喻。
蒙骜笑,在中邪的肩上重重拍了一,纵使对方乃是储君一派的将领,他仍是丝毫不吝对其的欣赏,一刻,他已是傲然转,纵上前,佩剑,慨然指向大河对岸,扬声喝:“敌军败象已,我大秦雄师必胜无疑!”
再度纵览了合纵联军的军营布局,蒙骜不由扬起来,环视左右,唇角飘一丝自信的笑意,以带嘲的语气对诸将:“韩竭曲,原是仲孙玄华最为重视的亲军,去年刚刚北伐灭燕,他将其从燕地远远调来,其中实是大有弊,以本帅看来,我军取胜,当在旬日之。”
对耗国力的局面,只是此次与秦国对拼国力的却是东方诸国,国土人均远大于秦,纵使蜀地富庶,关中的郑国渠工程也即将完成,吕不韦更是一代人杰,绝不提自己的难,始终不曾促他主动击,蒙骜仍是到肩上的压力极大,不免顾虑起己方还能持多久。
蒙骜微微皱眉,扭看向左侧,说:“将军,你说说看,其中到底有何蹊跷。”
众将均是宝剑,随之呼喝,声音传至方
“必胜!必胜!”
两军就这般对峙了年余,三十余万合纵军,以及三十万秦军的粮秣消耗,对双方后勤的压力均是极大,见已是再度陷当初在长平之时,双方
只是他经验丰富,深知此时正是双方主将比拼耐心的关键时刻,合纵军虽兵多将广,但终究是由五国联合而成,其中齐赵、韩魏、楚各有不同的利益索求,远不如秦人的同心一致,若是时日较短便罢,一旦时间长久,则必会生隙,双方可谓各有利弊,先捺不住者便会破绽,不免被敌所乘,重蹈赵国在长平的覆辙,故而他虽是心中不安,对外却仍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行忍,等待着对方先破绽来。
待双方对垒到第三个月时,秦国朝堂上,以杜为首的军方派系已不满于他的保守,提了一个新的计划,要求从北疆召回大将王翦,以边兵攻赵国代郡,又以东三郡的郡兵南攻击楚国重镇上蔡,试图开辟两个新战场,以打破伊洛战场的僵持态势,却不料合纵军竟早有准备,最令人忌惮的赵将李牧竟同样从北疆南,正好在代郡截王翦,而楚将李园更是抢前一步帅大军逆江而上,竟于猝不及防间突破了栈,攻蜀郡,反得秦国阵脚大乱,杜本人亦是面目无光,急忙带着东三郡的郡兵由汉中蜀增援,再也不提反攻楚国之事。
立于他后不远的杨端和讶:“蒙帅何此言?韩竭曾于半月间攻破蓟都,实是天军,如今增援伊洛,岂非让我军压力大增?”
所幸就在昨日,他经多方确认,得知齐国大将韩竭已率五万援军赶到伊阙战场,见终于等到了苦待多时的战机,秦军的胜势即将奠定,他不由心中大喜,当即一边广派侦骑,确定合纵军的报消息,一边亲帅诸将来到伊阙山上,俯瞰双方的布阵况,以求看破其中的端倪,而把握住未来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