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派chu所。

        “姓名？”

        “严慧文。”

        “什么工作？”

        “七森会所老板。”

        “你开会所招了一帮小jie，怎么想起来要自首啊？”

        严慧文一shen黑衣，面无表qing地说：“我之前zuo了个梦，观音菩萨把我和我儿zi投ru十八层地狱，我就醒悟了。”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

        她又说：“我zuo亏心生意的，最信这个。”

        这倒叫审问的人拿不准了，虽然像胡编乱造，但要想想，逻辑也通。

        “到我这来嫖的，名单都给你们了，那个叫赵柏盛的，是恒中原来的董事、探骊网的gaoguan，他找的小jie最多，不过他阳痿，就换着花样玩。他以前还把女的迷晕了搞偷拍，侵犯过公司里好几个员工，就喜huan喝酒chui这些，名声在外面一直不好。那个陈五，是个司机，还开了家修理铺，手底xia带着一帮小弟，打砸抢什么都gan1，上次我店里来了几个男的砸场zi，我找他帮忙，后来听说他把人打死了。”

        严慧文说：“警官，你们一定要把来嫖的都抓起来，这样我死后就能超生了。”

        “……该抓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啊，你虽然带着证据自首，也得判。你店里的女员工，我们也会一个个问，涉案的都依法chu1理，这个你知dao吧？”

        “知dao。她们都是被我收留的，是我bi1她们gan1，不gan1就没工资。”

        她an照事先准备好的稿zi，细细交代了几个人嫖娼的经过，讲得绘声绘se，pei上录像录音，确凿无误，没拍到的地方更加刺激，民警听得直皱眉tou。

        这些人真是禽兽不如。

        一个民警问：“颜悦，就是那个女演员，有偷窃案底的，她有没有gan1？”

        严慧文答dao：“她是2005年来的，被父母遗弃了，我把她捡来养着。她长得漂亮，我想等有钱的客人开价，就让她卖酒，反正靠这个挣得也多。后来她找机会选秀chudao，就跟会所没关系了。”

        “我们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话吗？”

        “我要见一面赵柏盛。二十年前我在恒中的证券销售bu，他曾经是我的主guan。”她的声音终于带了一丝qing绪波动，抬起tou盯着天花板上绕着灯飞的蛾zi，“我有话要跟他说。”

        赵柏盛被关押在银城看守所。

        与上一次蹲看守所相比，这次他的待遇明显差了许多，没有单间，也没人照顾。认识的几个律师好像同时失踪了，连个鬼影都联系不上，他又无妻无zi，只能求助于亲戚，可他的小叔小婶已经被调查组带走了。

        赵柏盛从小生活优渥，哪受得了这委屈，睡在又脏又臭的大通铺里，shen上都能蹦chutiao蚤来，起初抬chu领导的名号来压那些不好惹的牢友，反被揍得鼻青脸zhong。一夜醒来，他的yan镜不知被谁摸走了，pi鞋里灌了泡niao，起床的时候一脚踩jin去，溅湿了别人的被褥，又被一顿好打。

        他躺在满地腌臜里爬不起来，扯着嗓zi喊guan教来救命，喊了半天，连只苍蝇也没来，只有数不清的鞋底往他脸上招呼。奄奄一息之时，有人剥光了他的衣服，像戏nong一条垂死的狗，用脚踩着他kuaxia，嘲笑着和周围人讨论起来。

        “这家伙是不是萎啊？看来赚那么多钱也没用。”

        “瞧这大肚zi，剖开来看看，肯定全是油。”

        “老板就是老板，说话斯斯文文的，喂，你犯了什么罪，qiang奸还是贿赂，跟我们这些人住一间屋zi？哈哈哈哈，老zi这辈zi还能往大款的pi鞋里撒niao呢，够shuang！”

        那些人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不客气地dian评着地上松弛tanruan的shen躯，墙边还站着个放哨的，guan教要来了就散开zuo自己的事。

        赵柏盛被他们翻来覆去地踢，像一块在锅里反复煎熬的fei肉，liu着虚汗，沾着黄浆，在鞋底踩到重要bu位时猛地挣一xia，最后被戏nong得两yan发黑，连洒在地上的饭shi都看不清了。

        他两顿没吃，饿得快没气了。

        “赵老板，你这gen东西也不宝贝啊，我们每个人都玩过，就是站不起来。”

        “你怎么知dao他好哪一kou？”有人调笑着拍他的脸，“赵老板，你伺候好了贵客就有饭吃。喂！那边那个，你不是喜huan搞这个吗？来试试！”

        随后一脚把他踹翻，趴在地上。

        赵柏盛像被打了一针qiang心剂，“啊”地叫起来，刚发chu一个字，就被人用袜zi堵住嘴，四肢惊恐地扑腾。

        “妈的，动什么动！老zigan1死你！”

        响亮的巴掌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