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也没人和他搭茬,放着他终日沉默不语,周昆甚至从来没听过老独说过一个字,老独的神秘勾得周昆愈发好奇,不过关于老独,周昆心里老吃不准。
直到那天和闹事的醉酒客人打了一架,周昆才有机会稍稍窥探到老独的本事。
这天晚上天刚黑,正是喝酒的时候,来了仨贩草的老客,风风火火地了雅间,吆五喝六地支使着伙计,五迷三地喝上了,嘴里便夹七夹八地大声叫嚷些不堪耳的玩笑。
其实无论是大老爷们还是半大小,大多百姓也都还喜听些不太上的了台面,但又不太过分的俗段,人生在世,无非是酒财气,豪横的财富与煊赫的权柄常人不可及,便只剩酒留给市井与江湖中的俗人,周昆从过往的老客耳朵里听了不少俗的荤段,包括但不限于人迷,探清河一类的小曲,寡妇和小汉半夜被里那事,大姑娘小小柴烈火,丈母娘和姑爷的故事甚至都有……周昆听着听着,觉那些故事里有的像是自己经历过的,有的说的甚至就是自己,便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讲段的客人看小掌柜笑了,都觉得有意思,偶尔会有外场的客人拉着自己席,三个师父也都不阻拦。
总是乐意让他跟着亲切又极度鄙的老客们长长见识。
周昆听着客人们交谈,才明白世界原来不止奉天城和东三省这一方土地,山东山西,外关里,南疆西域,甚至在传说中没有边际的海之外,都还有一群金发碧个鹰钩鼻的「洋人」
世界通过这群人灌周昆的认知里,又在那里越变越大,渐渐把周昆的界变得前所未有的开阔。
周昆不讨厌这群外表鄙心炽的江湖人,不过今天这群豪横的老客嘴里的故事实在是让周昆又惊又怒,于是周昆先动了手,一拳把一个老客的鼻打了血,哐当撂在地上,另外一个老客躲闪不及,挨了周昆一脚,吃喝去的东西全吐来了,剩个没喝醉的勉招架住了周昆,大老爷们儿的力气到底过半大小,那老客把周昆住,两拳就把把周昆打得嘴角了血。
彼时常富正招呼着楼的客人,老李算完账早回去了,陈掌柜站柜,听到楼上扭打起来,赶忙带人上楼,见仨老客和周昆正打着,陈掌柜有心阻止,可一来仨大老爷们儿打得急掰脸连桌都周了,众人无从手,二来不知事的起因众人不敢拉偏架,周昆老实个孩,咋还和老客打起来了?看着楼的人都往楼上瞅,陈掌柜心里的急火腾地上来,当场把嗓都急哑了,再这么打去,周昆非得闪失不可,果真如此,就没法和蓝三叔交代了。
正在众人难解难分的时候,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独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老独让过陈掌柜一众,伸手在打成一团的人堆里一提,便把脸上带着淤青和血迹的周昆拎了来,又上前一步,把带伤的周昆护在后。
周昆在后还想往前和老客们打,却让陈掌柜带着几个伙计死死拉住,周昆挣扎几无果,便在老独后闪着寒光地盯着一众老客,老客们走山闯岭不煳,带的壮汉见周昆不服,便要拨开老独接着打。
领的手刚挨上老独的胳膊就让老独蒲扇似的大手抓住,等众人反应过来,领的早就哐啷一声甩在一地碎碟烂碗里,剩那个让周昆打鼻血的和让周昆踹的屎都要来的老客本就受伤虚弱,便不敢再。
公正的说,这事本就是周昆起动的手,是周昆理亏在先,老客们喝得兴,待会还要去泡个澡逛个窑,却在鸿来饭店里无端挨了不痛快,自然心里有气,老客们见惹老独不起,便要互相搀扶着楼走人,三人刚起来,老独大手一伸,把三人拦住了。
「拥护啥打人?」
沙哑粝的声音响起,老独扭过,闪着寒光的独直勾勾地盯着周昆。
老客们见独汉要给他们讨个
说法,便也不动,里带狠地看着周昆。
「俺没错!」
周昆低声吼着,里全是不服气。
「你动手打人还没错?」
带的老客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