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它们。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快饿死了，边只有这些蚌可以吃，那我就会杀了它们保全自己的命。最后的最后，有一些事是比自己的命、比自己的望还重要的，为了这些我可以舍弃生命、抛却望。比如，为了帮你我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当然就不会在快饿死的时候把你吃掉啦。不过，我从不觉得有些人为了活去极端的事是一种错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把尺，衡量天地得失，衡量宇宙万，活着就是尺的刻度。你的尺是什么呢？汪澜。”

        久久没得到回复，这话仿佛抛了大江里，只一开始有个动静。夜娘奇怪地看着几乎静止的面，船没在动吗？

        夜娘扭过，“喂，汪澜，你发什么呆呢。”她用踢了踢汪澜的鞋。

        “忘记说了，现在的我不是我，所以没办法为你轻易地舍弃生命，我要尽力保护好这个呢。但我自己，是真的愿意的。”

        后面这些胡言乱语汪澜全没听，只因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宅妇人有这样开阔的思想境界，竟把他说得挑一儿错，甚至心赞同。他被震撼地说不话来。

        他呆呆地看着夜娘蹬过他的脚丫，许久才回过神重新划起船桨，心底不知在想什么。

        临近门，夜娘已开了三个大蚌，只剩最后一个了。她把运气全赌在这个蚌上，嘴里念念有词合掌祈祷着。

        最后的蚌壳在江潺动张开了嘴巴，夜娘疾手快地拿个石挡住，手指钻蚌壳里摸着蚌肉。

        “有了，有了！”她兴奋地叫着，指尖一把那个小珠从蚌肉里挤了来，最后艰难地把石从河蚌里，把蚌放回江中。

        “汪澜，你快看！”

        这是她今夜不知第几回让汪澜注意她了。

        汪澜看着她如宝捧在手里，指甲盖儿大小的扁珍珠，睛里神复杂。

        “送我吗？”她主动开问。

        夜娘，“可惜只有一颗，要不然我也能得一颗。等我打了孔，给你串个手串儿。”

        汪澜嘴唇嗫嚅，想了想还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杀过人，还总欺辱你，让你睡地板什么的……”

        夜娘嗨了一声，“你杀人那不是迫不得已吗？就像我刚才说的，为了活去。我知你本不坏，欺负我是因为你的――你不相信我，拿我当外人。”

        汪澜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本不是，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我最讨厌烂好人。”

        “切，知了。”夜娘把脚挽来，并不打算汪澜承认什么。

        和夜娘相，汪澜有一种阔别已久的舒适，她几乎要忘记这种觉，再次会到多少令她有些茫然。

        两人了，夜娘比汪澜好许多，她帮衬着她。

        游到门，这是一皂形铁门，位于一个墙。位到夜娘的腰间，不，汪澜的快到。

        夜娘晃了晃铁门，一松动都没有，说明这门重且封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