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句屁痛,刺激到郝老狗,小狗的丧事办得很清冷,几乎算是草草了事,就连酒席也只是象征地在村上摆上些席,而不是在山庄宴客,或许是怕影响不好,这事实在不光彩。
墓园的守墓人瞧着好太公一家,两个孙前后脚都亡了,也是郝家沟的一桩谈资。村上面上不说透,心里谁不说死得好,郝龙是村里一个惹事的祸害,而郝小天被郝杰给伤了,至于郝杰伤人的原因,有不少八卦消息,县上还有亲戚更是绘声绘。不过得了几包华烟,他就不乱嚼,反正理费收着就是。
夜渐暗,一个颓废老汉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理室,脸上积着麻。
「老支书,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前任的郝家沟村支书郝新民。
「一段时间没来,过来聊聊天。」郝新民笑呵呵。
「你脚不便,没事就在家呆着吧。」理员连忙给他挪张椅。郝新民的疾,在村上不是秘密,那年偷看郝江化的媳妇被发现,后来被郝江化打断一条,因为影响不好,连村支书也没得了,人品是不咋的,但会聊天,逢人都能聊几句,相比郝江化,人缘反而更好一些。也许是同仇敌忾,村里那些个老男人对于郝江化娶了个人媳妇,不光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而且步步升,还当上副县长,谁不红。
「我整了一瓶好酒,咱哥俩喝。」郝新民从怀里揣一瓶白酒。
「行,整几。」说着,将华也拆开,两个人在理室,白酒,香烟,就这么开。
夜深沉,酒也喝得醉醺醺,想着郝新民脚不好,喝酒回去不安全,索便留凑合一晚,这正和郝新民的心思。
半夜,郝新民寻摸到村墓的新墓,环视一圈,确认四无人,便将墓盖板掀开,将骨灰盒取,将里面的骨灰全装去,又倒了几包动骨灰,虽然不明白恩公的用意,但拿人钱财就要把事办好,更不用说他跟郝江化有仇,掉包郝小天的骨灰一罪恶也没有。
天亮,王天从郝新民手里取得郝小天的骨灰,然后放在我指定的地方。
「为什么要我丢在垃圾桶?」王天不懂,「绕这么一圈,就是为了把骨灰偷来,当垃圾丢掉愤?」
我淡淡一笑,没有声。有人会去取的。
郝江化没有休丧假,而是到了郑群云家。
郑群云倒上红酒,他上雪茄,然后将一条九五之尊的香烟推过去。
「不为难你雪茄,知你喜这牌香烟,我特意给你准备好。」
郑群云叹了气:「没想到小天年纪轻轻,就这么…郝老弟,你要节哀。」
郝江化应了一声,狠一烟,腔里藏着他的难言之隐。对于郝小天,他的绪是复杂的。
「理家里发生这种事,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不过你能以大局为重,这很好。」郑群云话锋一转,「你们关于新区项目的申报书,市里已经通过,上报省里,等这事敲定,以后还要仰仗老弟。韩书记传话,过两天他亲自过来,作为省府代表参加揭幕式,并宣布缅娜小的医药集团落,将对全省医药尤其是医保改革带来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