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炡提起手里那半张纸，张博明声音戛然而止。

这不正常。

“来说话”——这四个字是吴雩最后一次听见张博明的声音。

江停皱眉问：“张博明楼时，林炡已经离开了医院？”

裹着厚衣着手套的行人三三两两路过，不远的公交车缓缓发动驶离车站,电动车混杂在车中彼此穿梭。枯叶刮地砖划过人行，远传来环卫工唰唰扫地声,没有人注意到这路边一隅的动静，只有江停紧盯着吴雩略显犹疑的神。

一个小时之后，即当天午六，张博明从医院楼一跃而，惨烈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半张纸是从他病房里找来的？

是刚才来他病房的人，他离开了。

后续况吴雩确实无从得知,但林炡能从调查组手里全而退，应该是拥有非常完的不在场证明，否则他面临的审问力度绝对登峰造极,更遑论还有资格站来指控吴雩。

“——所以你到最后也不知那半张纸上是什么？”

第122章

江停跟林炡接极少,心说这是什么意思？

吴雩摇：“这就不知了。”

他来什么？

吴雩垂睛，换上净衣，穿上鞋。这时他突然听见外间又响起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这次是从病床边走向门，过了大概两秒，门板再度开而又关——

“张博明是目标导向者，但他对实现目标的过程也很在意，喜用德准绳捆绑手，是那种珍惜自己羽的人。

“……”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数秒后，张博明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沉定了很多：“来说话。”

可能是刚才的澡，让吴雩从灵魂窍的状态中稍微到了一丝实地，本能地觉到某种诡谲。他转推开浴室门视线一扫，并没有发现病房里多了或少了什么东西，然后无声地拧开门把向外一看，走廊尽只见某个影蓦然一闪。

林炡一，走屋，吴雩因为惊愕而扩张的瞳孔中映了咔哒关闭的门。

是林炡，手里还拿着半张纸。

吴雩喃喃：“林炡。”

“凭我对张博明的了解,他确实是有自杀动机的……但有一我还是想知。”江停看着吴雩，似乎有难以理解：“那位林炡警官,你到底是怎么想他的？”

一秒病房门从打开，张博明嘶哑变调的声音传来：“你……”

上面是什么？

津海市中心大街上寒风呼啸,人声鼎沸。吴雩把烟摁熄在人行垃圾箱边,用夹克衣领掩着嘴角咳了几声：“是。我当时不知事会发展到那一步,也没心思守在门外等林炡来，直接就回楼上病房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从吴雩的角度看不见门里的景，无来由的惊悸突然窜上心——

“……林炡和张博明关系匪浅，”半晌吴雩终于开了,说：“但他骨里跟张博明是相反的人。”

吴雩仅迟疑了半秒，不知从何而来的狐疑让他心动了动，无声地尾随在后跟了去，就像墙角的一缕暗影那般不发丝毫声音。林炡对后的跟踪毫无觉察，径自了楼、转过弯，吴雩隐在走廊拐角，只见他停在张博明那扇病房前，敲了敲门。

吴雩瞳孔不自觉地压紧了。

象牙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