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三娘第一次单独远镖,可一路上并不太平。她那样小的一个小姑娘,又孤上路,表面看着实在是任何人都可以吃一把豆腐,可刑三娘吃得多,力气也大,想吃她豆腐的人都被她摁倒在地,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小姑娘的灵魂里住着个力大无穷又能吃的壮士呢。
有些像太阳。
裴修没有把羹送去,也没有勉,赶上路,他想,如果那个小姑娘来他家,一次她一定要请她吃莲羹。
可是家信却变成了一只莫名其妙的虫。
裴修心里觉得好笑,这难算是无证送镖?她还真实诚,面上却不动声的听她说去,“我这一次送的是一封信,镖是由客人亲自密封在一个铁匣中的,我敢发誓,在路上从来没有打开过,可是等我送到西南方家的时候,打开镖的封条的时候,却发现那封信不见了,那铁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丑不拉几的虫……”
就在方家人为这杳无音信而惴惴不安时,家信来了。
“难是那虫吃了那封信不成,她分明是胡说八!一定是他私吞了家兄的信。”和她一同来评理的方家人纷纷。
可是老镖已经卧病在床许久,本无法接这趟镖,可那位客人说既然接了一趟镖,就没有退镖的理,就在两相为难的时候,病床前的三丫说,“爹,我们送镖的不能失了信誉,这趟镖,我送。”
就在两人争执不
那男姓方,是方家的幺,早些年他那德望重的大哥忽然被什么魇住了一般,忽然提要去西北的南阳上清修一段时间,大嫂拼命挽留也没有留他,好歹,西北崇山峻岭,音讯阻,一年方家大哥还会托顺路的商队或者镖队捎回一封家信,也不算杳无音信。
半年后,裴修没有想到,那个扛大刀的小姑娘真的来了他们家。
为了一桩江湖不平事,请著名的江湖一杆秤裴门主主持公。
裴修就是那个时候看见刑三娘的,他坐在车里,看着刑三娘揍完臭氓,掀起帘的一角,递一个碗来,,“姑娘,你饿吗?我想请你吃一碗莲羹。”
定了一趟镖,要去西南送一封信。
小姑娘自称是一个镖师,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语气有虚,“其实我也不能算是镖师,还没有正式镖……”
于是,刑三娘就扛着镇西镖旗上的千金信誉上路了。
“你胡说!本姑娘敢作敢当。”刑三娘。
裴修忽然觉得握了碗的手也灼起来,他忽然发觉她其实是有些好看的。
老镖师看着自家的三丫,素来莽撞又不读书,可是关键时候却能把镖局的行规背来,她那么小,睛却那么亮。
可是这一年的家信却迟迟不来。
刑三娘一愣,听见那清冷的声音是从隔着街的车里传来,街上车龙,她并不能把那个请她吃莲羹的人看清楚,她一愣,脸上仍是笑弯了的眉,“不啦,爹说啦,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