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还活着。

“谁叫他们招惹了谁不好，偏偏招惹了你——？！”

他既不肯信，他那日既肯放我们走，自是……没事了？你还怕什么？为何持要带着我急急去躲？

或许，有他这一句，便也够了。

床铺的响动，吱呀与窸窣声，床上的人深深了一冷气，似乎突然间翻急起，碰得床一声闷响。

不……

是他，太天真了。

“他人……如今在那？”

“那孩……昭昭他不过是个孤儿，他是无辜的。”

“他很安全。”

……

“……”

而今的境，他知，谢律是没错的。

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熏香，与后那麝香之气交，甜腻得让人脑发涨。屏风之外不远，依稀看得到影影幢幢微微晃动。

不好，他们一行……全都落在了宁王手中。

“呜……”

他似乎还能记起，恍惚依稀月之，他最后看到了某人的狐面，以及狐面勾起的唇角。

只听得屏风对面宁王悠悠：“放心，慕容主无碍，好得很。”

，仍旧丝毫不听使唤。慕容纸用了全的力气挣扎，莫说未动一分，整个房间，亦静得再听不到半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

“……明，昭明，你醒醒。”

“无辜？”宁王低低笑了：“他是无辜。他们几个，又有哪一个不无辜？不过都是世外之人，不过都只想要寻个清静而已，就算是逃，也不过就是想要红尘逍遥、从此不问天事而已，不是么？”

谢律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似乎很久未曾一般。慕容纸的心脏阵阵发紧，说不是应该喜悦还是绝望。

慕容纸若说不觉得宽，那肯定是假的。

“慕容主，那个黑少年，还有那个婴儿，都好得很——呵，说起来昭明，你和他，是从哪里来的个孩的？该不会那个妖人除了会控尸会邪术，还能像女人一样给你生儿育女吧？若真是那般，也就无怪乎，你会喜他了？”

“醒了？”

可踏门之后的事，却一概想不起。

宁王的声音，悠悠然带着一丝幽暗的回音，伴着棋脆响之声，似是他正从棋盒中拿起一颗棋，又放；拿起，又放，如此往复。

“你……这里……”

不当状多么危急诡谲，好歹谢律一醒来，第一个问过的，便是自己的落。

会被如何对待，慕容纸无法揣测。既要抓他们，为何那日却放他们离了云锦行，而既放了他们，为何又将他抓了捆在这里？

“我……如今在何？王爷，慕容主他人又在何？”

“你，是我的。

之前，他还不解。为何谢律着他炼制红药，着他赶快收拾东西，说什么也要带他去南疆“暂避”。

慕容纸尚记得那晚夜璞一杯茶迷昏了阿沥，他把过阿沥的脉，确定那孩是睡着了的。然后，夜璞扛了包袱，谢律抱了昭昭，而自己则推开了陈旧的门……

……

他自是不解。他想着那日在云锦行，他拉着谢律的手站在宁王面前，宁王只挑眉冷笑，说什么也不肯信。

“可谁叫他们……”

隔着屏风，他无法发一丝声音。谢律就在对面，但他却看不到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