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当年不救谢律，谢律也知，并非宁王殿不想，只是不能。谢律心里，不曾因为此事怪过殿。”

……

明明早知如此，可此番听得宁王亲说，才知何谓嫉恨、不甘到几乎窒息――

“那些，我都没有忘。”

可是，倘若他是――倘若谢律在那十年间，在宁王的边的十年间，都是一个自己完完全全不认识的人。若是他为了那个宁王，可以抛却自己乐天浪的本，成为那样一个谨言慎行之人，那么――

“咚”地一声，双膝磕在冰冷的砖地之上，又是“咚”的一声，长长叩首。

他的小姜，就只是个普通的孩！

他的小姜，分明不是他们中那样的人。

“谢律曾经，亦是一心想着――有朝一日殿登临，谢律侍奉你左右，君臣一世万古芳。”

“我没有忘。”

“宁王殿，谢律说过，为你长戟，你良弓，这些谢律当年……亦都曾到。”

无怨言；朝堂之上为我直言，被成王诬陷数次狱，被父皇仗责更是不计其数；更莫说你暗为我的――”

不是，他不是。谢律不该是那样的。

宁王的话语，絮絮带上了一丝哽咽。而慕容纸的中，也微微泛起一丝雾气。

“我总想着……将来君临天，你必在我之侧。我知、我知你要的不是什么富贵荣华，我知你要什么，你要的那些……到时候我都给你！一样也不会少你！我只是、只是从来不曾跟你许诺过，但我以为你知的――我以为你我相知如许，我不说，你也是知的！”

谢律曾说过，要为他长戟，他良弓？十年之间，更是为那人，该的什么都尽了？是么？

第70章都只是卷阴谋洪

“只是，这长弓良戟，终是折了。谢律未等到看殿君临天的那天，便先死了。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殿，你如今前的，不过是个再也回不来的故人罢了。”

不想听，不想听京城之中的“镇远大将军”是怎样的风采，不想知朝堂之上的谢律是怎样执拗，更不想清楚宁王府中的谢律是怎样潇洒！

像那般费尽心思过的人，又哪里可能轻易忘掉？

……

那重重义、忍辱负重的“镇远大将军谢律”，那十年间连对方袖都没摸到过却仍旧心甘愿地在宁王边付了的谢律，哪里会是自己边那个每天像块糖一样死不要脸的家伙？！

生生控诉，如血如泣，慕容纸中汽越聚越多。

“所以，才愿南征北战，也要为主争得不世功名；所以不畏苗疆苦恶，也要为主寻访秘宝，并无半句怨言。”

忘不掉。本忘不掉的。

“主，宁王殿。求您，您就当昭明……已经死了，看

只要再见，必然会再度沦陷，这一慕容纸比谁都清楚。

那样的人，他这辈都不曾见过！

不要。不要……

“那些些……我都记着呢。昭明，我一件都不可能忘。”

他如何忘？！说到底，自己不过只是他用来疗伤的替代品而已，又怎能认真，又怎能――

“宁王殿宁王殿！”晏殊宁恼：“你当年怎么叫我，如今却一一个‘宁王殿’，昭明你――”

果然，他说他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