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舅舅竟然还在以为我是詹遥。”
詹旭然脸se一僵:“什么意思?”
他从地上腾的站起,凑近了苏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上面gen本找不到半dian易容的痕迹,他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手指微颤的指着苏衍:“陛,陛xia?”
“舅舅总算认chu我了。”
詹旭然联想起这几日他对苏衍说的那些话,颓然的朝苏衍伏跪xia去:“是臣错了。”
他竟然傻到告诉了苏衍,程江的事,是他在背后捣鬼。
这xiazi无论说再多,陛xia也不会信他了。
是他自己……自作聪明,毁了自己和詹家,怨不得旁人。
“若非你今日至死都没说chu我是詹遥,今夜我gen本不会过来。”
詹旭然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说?若是真的说了,那要把大周和陛xia置于何地?皇位上坐的不是陛xia,大周一定会乱套的。”
苏衍半蹲了xia去,同詹旭然直视:“那舅舅就不该违背我的命令,对今歌动手!”
“今歌?”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成了真。
皇家究竟是zuo了什么孽,无论是先帝还是陛xia,都逃不了慕今歌三个字。
他哑声的笑了chu来,尽显悲哀。
“今日之事,我提醒过你千次万次,你却总以为我是詹遥,对我的话置之不理。”苏衍面lou失望,“我不再是当年的幼童了,今歌对我究竟怎样,我能分得清。”
詹旭然久久未能说话,一直紧盯着苏衍看。
苏衍皱眉:“舅舅这么看着我作甚?”
詹旭然大笑了起来:“陛xia长大了,懂得隐忍和算计了。”
詹旭然心满意足,朝苏衍一拜:“臣,死而无憾。”
一时之间,詹旭然的脑zi里浮现过许多画面。
詹家虽有爵位在shen,可自小家中便贫苦。
他和jiejie相依为命,自己只得发奋读书,想着至少能为jiejie挣得荣华富贵。
可在他十岁那年,jiejie就ru了gong,成了gong里的愉妃。
陛xia需要一个能安心chong着的人,詹家只有一个空名,手上无权无势,是最好的选择。
苏衍chu生在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万wu复苏的日zi。
他第一次见苏衍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团zi。
风一chui,梨花就落了满tou,jiejie怀里的苏衍还在酣睡,小脸都变得通红。
他始终忘不掉那个画面,后来苏衍继位,jiejie却惨死。
他心里仍旧不忘那个念tou,想成为jiejie的依靠。
然而jiejie已经死了,他唯一能zuo的,就是振兴詹家,成为苏衍的依靠。
十年来,他却走得越来越偏,而如今到死,才记起这些。
詹旭然闭上了yan:“陛xia赐死臣,也算让臣走得ti面一些。”
那日的太平侯,不也一样死了吗?
詹旭然想,这就是他的命。
“李德忠,上毒酒。”
“诺。”
李德忠打开了牢门,端着四角托盘走了jin去。
月光从gao窗外透了jin来,映得里面的酒shui十分清亮,恍然间,还能看到酒杯里面的月。
詹旭然端起了酒杯:“臣虽死,却还是放心不xia陛xia。慕今歌此人,定得小心。那日国宴上,他不一定说的是真话。”
苏衍低垂着眸,长睫微微发颤:“他活不久了。”
詹旭然睁大了yan,呼xi也